景墨仍把身子贴住了石头的墙壁,紧张得连呼吸也忍住了。
来人是什么用意?绝对不会是好意罢?景墨正想举起一只方凳暂时做武器,忽见那黑形一进门后,直愣愣地站着,并没有动手行凶的打算。更奇怪的,他把手中油灯向自己前照一照,像在摇手作手势。
这是什么意思?进来的人又是谁?莫非是聂小蛮?但是那人的身材又不太像。
疑迟间景墨手中拿着的木凳也就不敢轻动。那人慢慢地走到了景墨的身旁,向景墨连连地摇手,他忽然把一支十字短剑倒握了剑鞘,塞在景墨的手中,接着又是另一种东西——是那把便用刀!
景墨更是莫名其妙。
那人低声说“别慌!这都是你自己的东西,拿好了。”
“什么意思?”景墨不禁反道。
“你不用疑虑。放着胆子,跟我走就是了。”
“那里去?”
“走向光明去!”
抽象的光明已经在景墨的心头呈现。这个人不但没有恶意,像是来救自己的,而且他的声音似乎也很熟悉。
景墨不禁问道“那么你是谁?可就是小——”
那人忽然阻止景墨道“别说废话!轻声些,快跟我走!”
“外面没有人吗?”
“有人,就除掉他,过程中最好别出声。你看着我。走。”
是梦境吗?不,是现实!
眼前这个人明明是动手把自己绑到这里来的黄脸贼人边四六,因为暗淡的光线中,景墨还看得出他那双吊睛三角眼。此刻的他怎么又跑来放自己?
这真是景墨连做梦都想不到的!对方要引自己出去,另外有什么阴谋吗?也不太像。
这些人若要害自己,小石室里难道不好,何必多此一举?况且连景墨的十字短剑对方也归还了,更可以完全确定不像有什么恶意。只是这时候景墨还没有脱离险境,也就没有机会深究,只好傀儡似地跟着三角眼边四六进行。
出了门口,两人都站了一站。昏暗的油灯光线照见一条狭长弧形的甬道。离这丁字号室不远,墙壁上还装着几支火把。就在一支火把下面,有一个人蜷卧在地上。景墨立时就紧张起来。
边四六附着景墨的耳朵说“别怕。这个人已经没有呼吸了。”
甬道的两端都有木栅门,两边约有十多扇包铁皮的小门,既像驿馆,又像监牢中的囚室。
边四六在甬道中略一迟疑,又向景墨低声道“我想还是从这边走,会比较容易些。 你得振作起来,十字短剑也姑且暂时藏好。我希望我们能够不用它最好。”
景墨点了点头,就依着他的话行进。两人向右首一端走,举步轻缓而稳定。到了木栅的门口,那三角眼忽掏出一串钥匙,开那门上的锁。试开了半晌,锁仍旧不开。
他另换一个钥匙,竟也同样地扦格不入。他的精神有些焦躁不安。景墨的心也乱跳。等到他换了第三个钥匙,变端起来了!
“哎,瞧见没有?”
“没有,在哪呐?”
远远地有人对话的声音,隐约地从甬道的左端透过来。边四六突的一震,急忙住手。他侧耳倾听着。
那些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并且越发清晰了。
边四六惊呼道“不好!难道是官府的人来哩!”
景墨的反应则完全相反,不但不惊慌,胆子还大了。出言安慰道“若使真是官府的人来了,我可以给你保证。你不用害怕。”
边四六仍惊惶地道“你先别急着高兴,你自己的性命怎么样,此刻还在两说之间。”说着急忙把那第三个钥匙用力旋转。不凑巧,仍旧不配,但那边的嘈杂声却越来越大。
好容易换到第四个钥匙,那锁才应手而开。
边四六拉着景墨走出了木栅门,转了两个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