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与甄宓交过手的贾诩心有余悸,别的不敢说,但甄宓发作起来真的有可能把邺城闹个天翻地覆。
将领们面面相觑,对史辛的话将信将疑。但死马当活马医,似乎又只能有这一途。
“既然他们要来找我,就肯定在东门出城。当然不会是白天,因为袁熙需要避开其他人的耳目。真龙护罩打开的时间不会长,足够让两父女出来便可,因此我们能进去邺城的人不多。”
“暂时选定孔明,宁儿,子龙,幼平,其他人作为后补,到时你们和我一起杀进去。只要抢到真龙杖,便万事无忧矣!”
史辛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成败只在此一举,希望各位同心戮力,打好这一场仗!”
“谨遵主公号令!”
邺城,田丰府深处。
“田叔叔,求求你,放甄姑娘出去吧!”
袁熙一直在哀求田丰。
田丰闭起双目,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只要我们做得隐蔽,谁也不会发现。说到底,甄姑娘父女也是受父亲要挟,从中山搬来邺城。父亲还曾经利用甄姑娘赢了史辛一回。我们绝不能做那过河拆桥的人。”
田丰依然不语。
“啪”的一声,袁熙双脚跪在地上,眼泪已经不自觉地涌了出来。
田丰连忙睁开眼睛,叹息一声,伸手去扶。
袁熙趁机把住他的手,声泪俱下,“田叔叔,要不是你一直在父亲面前保我,我早就被大哥三弟排挤出去。从五年前的钜鹿开始,我一直装作飞扬跋扈的小人,其实只有你知道,我是夹着尾巴做人。谁愿意从小就离开父母,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时刻想着为父亲牵桥搭线,合并天师教?唉,前尘往事不说也罢。我早已存了与邺城共存亡的死志,但甄姑娘是无辜的,她更与我有过婚约,难道你也忍心见死不救?”
田丰皱着眉头,依然摇头道:“不是我见死不救,是大公子三公子一起下令,如果甄宓再有异动,就格杀勿论。我受三位公子重托,掌握真龙杖,绝不能辜负三位对我的期望。”
经过一系列的事情,田丰的智慧和忠诚得到了邺城内所有官员,特别是袁谭和袁尚的一致认可。与其两兄弟互相猜忌互相不服,不如把真龙杖交给田丰,由他保管谁都会放心。
“那田叔叔这次可否看在我面子上,放过甄姑娘一马?再者说,你也亲眼见到过甄姑娘发作起来的样子,如果我们彻底激怒了她,形势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此言一出,田丰终于有些松动了。
甄宓的实力他见过,依靠那把白色小伞漂浮于高空,一般人根本就够不着。再加上她倏来倏去的诡魅身法,要抓谁就抓谁,想吸谁的血就吸谁的血,真要制服她,必须付出沉重的代价。
这几天为了甄宓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士兵们提心吊胆。按照袁谭袁尚的意思,是等她白天阴气最弱的时候动手,但白天的时候甄宓神志清醒,虽然能力有所下降,也不会傻到束手就擒,到时必定会奋起反抗,谁敢冒险上去?到时拖得久了,到了晚上,就更是自取灭亡了。
其实他们私底下密谋过,可以往甄宓的食物里面投毒。但甄逸并不傻,在邺城除了袁熙谁也不信任,只吃他的食物。
袁家三兄弟如今放下成见,一致对外,袁熙与两大军师田丰沮授的关系也一直很好,袁熙摆明了不会杀甄宓,事情便僵在了这里。也有了袁熙求田丰放过甄宓一马这一幕。
说是求情,但想深一层,放走甄宓又似乎是唯一的办法。
田丰依然闭着双目,脑袋高速运转,计较得失。只一会儿之后,他肯定了袁熙的想法。但他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一直在考虑应该从哪个门放走甄宓。
忽然,他笑了笑,“二公子,如果让你放甄姑娘走,你会从哪个城门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