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从西门进入洛阳,此时的洛阳早已物是人非,哪有半分往的兴旺景象。到处都是残砖断瓦,偶尔几个衣着破烂的居民,看到陌生人也是急急低头走过,生怕遇上什么祸事。
史辛三人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免不了黯然神伤一番。刚要踏进白马寺,忽然从里面赶出一和尚,大家打个照面,原来是旧识戒贪和尚。
戒贪和尚正想双手合十,唱个佛诺,却忘记了手上拿了一些经书和信件,哎哟一声,霎时变得手忙脚乱,几本经书拿捏不稳,掉下地来。
史辛微微一笑,把经书交还他手上。
“阿弥陀佛!谢谢史教主!你们也来找师父可惜来迟一步,师父已经去了西边!”戒贪一脸遗憾道。
“什么”史辛心中一突,抓住戒贪手臂,面目狰狞地喊道:“怎么会这样,普慈大师佛法高深,修为通神,怎会轻易去了西方”
“咦?佛法和修为跟去不去西方有何关联?”忽觉手上火辣辣生疼,“哎,史教主请放手,好痛!”
“这……”史辛一时被他问住了,普慈又不是不死之,年纪又大,迟早有一天去往西方极乐,这有什么惊奇的。刹那放开了手,悲恸道,“戒贪大师,普慈大师的遗体安放在何处,我当立即拜祭!”
“遗体善哉善哉,看来史教主搞错了,也怪戒贪表达不清。师父他老人家不是圆寂,而是往家乡天竺去了。”
史辛吁了口气,没好气地看了眼戒贪,原来是虚惊一场。
“大师下次说清楚点,吓了我们一跳。”周泰怪眼一翻,差点就要发作出来。他虽跟普慈接触不多,但多次受普慈无私授艺,早就把当成师父和长辈。如果普慈圆寂,对他的打击肯定很大。
既然普慈回国,那就没必要再入白马寺,三人与戒贪缓步走出洛阳,史辛问道:“普慈大师原本是天竺人,这次回国,是否有什么急事如果有什么用得着我们的,尽管开口。”
戒贪摇头道:“贫僧并不知晓。贫僧这次回来,只是把上次没来得及收拾的经书带到青州,顺道看看师父。谁知道一入恒园,早已杂草丛生,屋内亦落满灰尘。师父只留下一封简单书信,说明回国办事,其余一概没说。贫僧打扫了一下,除除杂草,这就出来的。”
见戒贪怀抱里的经书已经破烂不堪,显然早已废弃,但仍像大宝贝一样紧紧抱着,联想到初始之时戒贪缠着自己研讨佛法,史辛不莞尔。
戒贪和三人在城门口分别,史辛又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便任由他走了。佛教一向中立,而且无钱无财,倒不用担心他们在路上遇上什么意外。
史辛三人找到行进中的陷阵营,又把卢植蔡邕王三人带上,收拾好沿途收集的晶石,一行六人望北邙
山而去。
走不多时,张让跟了上来,语气唏嘘道:“大皇子,我许久不来洛阳,刚才远远观望,许多旧事涌上心头,久久不能自己。我想回去皇宫看看,暂时不随你去青州了。”
史辛见张让满脸苦涩,眼泛泪光,不由劝道:“阿父,回到旧地只会让你忆起苦痛,何不放下前事,展望将来”
张让摇头道:“我的将来,早在先帝驾崩那一天已经全毁了,要不是挂念你们两兄弟,早就随先帝奔赴黄泉。你就任由老奴去吧。”
蔡琰见张让说得伤感,态度又坚决,心想师兄也太想当然了,这些事哪是说忘记就可以忘记的。白了史辛一眼,对张让柔声道:“前辈尽管去吧,但千万要放宽心,毕竟事也过了那么久,先帝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背着过去做人。”
此言一出,张让脸上的悲伤果然消退不少。低头寻思,又道:“大皇子,可否请你帮一个忙义子张奉流落长安,请你差人前往寻觅,并告诉他不再需要前往骊山投食,过点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史辛点头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