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心下正自沮丧之时,忽然有一片水花砸到了他的脸上。冰凉的水珠激得他打了一个寒颤,这才回过神来。只是他的身子被潭水抛到了浪头顶端,瞬间又向水中落了下去。此时厉秋风已不再犹豫,看准了石台的方向,手足并用,直向前方游了过去。只是此时整座水潭波涛汹涌,虽然他离着石台不过四五丈,往往只游出数尺,便被波浪冲了回来。好在此时鳄鱼受惊,早已逃得无影无踪,否则厉秋风筋疲力尽之下,只怕瞬间便成了鳄鱼的美餐。
厉秋风正自拼命向石台游去之时,忽然在轰隆隆的巨响声中,听到了慕容丹砚的声音。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让厉秋风心下惊喜无限。待到他从一片水花中抬头望去,却见慕容丹砚站在石台边缘,正自一脸关切地向着自己拼命挥手,嘴里叫喊着自己的名字。厉秋风胆气复壮,手足并用,拼命向石台游了过去。
此时波浪已小了不少,厉秋风穿过了两三个浪头,终于到了石台边缘。只是他左手搭在石台上,正想着跃上石台,可是刹那间全身乏力,竟然无法从水中跃起,身子又向水中沉了下去。便在此时,慕容丹砚已然俯下了身子,双手抓住厉秋风左手手腕,用力向上拽去。只听“波”的一声响,已自将厉秋风从水中拖到了石台上。
慕容丹砚虽然自幼修习慕容世家的家传内功,内力修为不弱,但是她方才受了极大的惊吓,此时兀自有些手足酸软。厉秋风毕竟是男子,身高体重,而且他浸在水中,衣衫尽湿,比平时更要重了不少。是以慕容丹砚拼尽全力将厉秋风拽上了石台,却也累得气喘吁吁,竟然瘫坐到了石台上。
厉秋风站在石台边缘,只见水面波涛汹涌,自己仿佛身在一只小船之上,正自随着巨浪上下起伏。不时有水浪冲上石台,瞬间化作一片水花,溅得他头上身上到处都是。因为波浪起伏不定,竟然让他有了眩晕之感,身子晃了几晃,险些又坠入水中。
厉秋风吓了一跳,急忙定了定神,微闭双目,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睁开了眼睛。默运丹田真气,向四肢百骸送了过去。片刻之后,他身上各处新力初生,再也不似方才那般乏力。厉秋风这才将长刀收入刀鞘,举目四望。
慕容丹砚以剑鞘拄地,挣扎着站了起来,颤声说道“厉大哥,方才我身在空中,看到倭寇的大船只剩下两只……”
厉秋风又惊又喜,转头对慕容丹砚说道“慕容姑娘可看到咱们的大船到了何处?”
慕容丹砚向右侧一指,口中说道“眼下约摸在百余丈外。我瞧见甲板上有一些人影,想来受到大浪的冲击,船上诸人也有些慌乱。”
厉秋风道“若是倭寇只剩下两只大船,凭着秦五哥的驾船之术,他们再也奈何不了咱们。剩下的倭寇要么逃走,要么与咱们拼死一战。无论如何,他们都讨不到好去。”零一
此时石台四周的水面虽然兀自起伏不定,不过与方才相比,波浪却越来越小。潭水拍打在石台边缘,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只见水面上大大小小的木板和乱七八糟的杂物越来越多,想来是倭寇的船队被巨浪摧毁,残破的船体漂得到处都是。
慕容丹砚站在厉秋风身边,眼看着潭水汹涌澎湃,只觉得头昏眼花,胸口一阵烦恶,险些呕吐起来。她急忙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胸口的烦闷。便在此时,忽听“嗖”的一声响,一支羽箭已从她身后射了过来。
厉秋风听到羽箭破空之声,心下大惊,右手倏然拔刀,反手便是一刀,直向慕容丹砚身后劈去。只听“喀嚓”一声脆响,那支射向慕容丹砚的羽箭已然被厉秋风劈成了两段,斜斜地飞出数尺,坠落在石台之上。
厉秋风长刀劈下之时,身子已转了过去。只见离着石台三四丈远的地方,竟然有一个倭寇军士在水面时隐时现。此时他右手握了一只羽箭,正要搭在弓上。想来这名倭寇军士落水之后,被波浪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