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宗岩说完之后,一脸得意地看着厉秋风。厉秋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厉某这就将箱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交给你。只盼着柳生先生信守诺言,不与咱们为难才好。”
柳生宗岩见厉秋风终于答应了下来,心下又是高兴,又是得意。只听他哈哈一笑,口中说道“老夫说话算数,你将东西拿出来罢。”
厉秋风收刀入鞘,正要走向铁箱,忽听身后有人说道“厉大人且慢,下官有话要说。”
众人一惊,齐齐寻声望去,却见说话的正是萧东。厉秋风转过身去,看了萧东一眼,口中说道“萧大人有何指教?”
萧东急忙躬身说道“下官只不过是有件事情想要提醒大人,哪里敢说是指教?”他说到这里,略停了停,接着说道“扶桑人狡诈之极,向来不守信用,是以他们的话不可轻信。若是咱们将铁箱中的东西给了他,他却翻脸不认人,害了咱们的性命,事情又当如何?为了一介草民,让咱们都陷入险境,下官以为并非上策。”
王小鱼听萧东称自己的爹爹是“一介草民”,话里话外都是主张不救王庄主,心下大怒。只见她双目圆睁,指着萧东骂道“你这个狗官!只顾着自己逃命,不管他人死活。我爹爹生平做了无数善事,岂是你这狗官可比?!”
萧东冷笑了一声,恶狠狠地瞪了王小鱼一眼,厉声说道“本官与厉大人说话,岂容你这个小丫头在一旁说三道四?本官这是为大伙打算,不能因为你父亲一人,而让大伙全都折在这里。”
胡掌柜、尹掌柜等人也与萧东一般心思,以为铁箱是众人的保命灵符。若是铁箱没有被柳生宗岩夺去,事情便有了回旋的余地,多少能让倭寇投鼠忌器,不敢猝施偷袭,害了众人的性命。王庄主与众人非亲非故,不过是东辽县的一个土财主。为了救他而将铁箱中的东西交给柳生宗岩,实属不智。是以萧东说完之后,胡掌柜等人也纷纷附和,都说不要将铁箱中的东西交给柳生宗岩。
王小鱼见这些掌柜一个个无耻之极,心下大怒,拔腿就要冲过去动手。好在慕容丹砚察觉不妙,急忙将她拦了下来。王小鱼被慕容丹砚拦在身后,无法冲过去殴打胡掌柜等人,只得指着胡掌柜等人破口大骂。
王家庄虽然规矩森严,不许众庄丁打架骂人,赌钱嫖妓,不过庄丁大半都是粗人,平日里说不上两三句话,污言秽语便会脱口而出。王小鱼时常在庄子里转来转去,偷听众庄丁说话,是以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学会了许多粗话。此时她愤怒欲狂,张嘴便骂,哪里还会顾忌自己大小姐的身份?萧东、胡掌柜、尹掌柜等人虽然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年轻之时都是些粗鲁之辈。可是发达之后,这些人自重身份,轻易不再出口骂人。日子一久,年轻时挂在嘴边的那些污言秽语大半都忘记了。有时责骂下人,不过是骂一句“直娘贼”、“乌龟儿子王八蛋”、“混账东西”、“贼杀才”罢了,哪比得上王小鱼从庄丁口中学来的阴毒话语?这些人被王小鱼骂得狗血喷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要对骂,却又不如王小鱼伶牙俐齿,一个个涨红了脸,张口结舌,沉默不语。
慕容丹砚听王小鱼骂得肮脏,不由羞红了脸,暗想小鱼妹妹是一个女孩儿家,怎么能骂得如此难听?爱文学网
慕容丹砚却不知道世人学圣人说话难,学这些污言秽语最是容易不过。一两岁的孩童学话之时,若是教他三字经、百家姓,还要费一些心思,可是若是对着他说“他妈的”、“干你娘”之类的粗话,绝对是无师自通。许多大儒对此事也是茫然不解,只能说孩童出生之时,便是恃凶而来。若是不受圣人的教化,必定会走上邪路。
不过王小鱼虽然骂得肮脏,其实这些污言秽语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大半都不明白。只不过开口骂人,乃是极为爽快之事。是以她压根没有细想,这些粗话张口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