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三具尸体的模样,分明是老相识。想不到十多年了,你们那位阳大人还是放我不过。只不过他若是想要我的性命,大可以自己来取,派了你们这些小虾米来,不是徒送性命么?”
厉秋风听老仆如此一说,心下一凛,暗想此人所说的阳大人,定然是执掌锦衣卫的阳震中无疑。听他话中之意,与阳震中颇有纠葛。而且此人又说什么十多年了还不放过他,难道这老仆以前在朝中为官,得罪了阳震中,这才辞官归隐不成?
只是他转念一想,这老仆的武功绝对不在阳震中之下,而且以出手诡异而论,这老仆要比阳震中更为厉害。看此人的举止作派,不像官员模样。可是阳震中虽然武艺高强,却是官场中人,又怎么会与这老仆结仇?
厉秋风犹豫之时,却听那老仆说道“以你的武功,在锦衣卫中应该能坐到副镇抚使的位子罢?只是可惜,阳震中要你来送死,这镇抚使的位子,你是坐不上了。”
厉秋风见这老仆认定了自己是锦衣卫,心下更加惊骇。他在锦衣卫当差五年,正逢年轻气盛之时,不知不觉之间,言行举止带了不少锦衣卫的习惯,只是他不自知罢了。自从他离开京城,在五虎山庄、皇陵、永安城、沙家堡与许多江湖人物相识。只不过这些江湖汉子不晓得锦衣卫的规矩,自然不能认出厉秋风的身份。不过这老仆却是一位熟知锦衣卫之人,是以一见到厉秋风,便知道他与锦衣卫有极大的关联。
老仆见厉秋风沉默不语,只道自己揭穿了他的来历,震慑得他无言以对,心下越发得意,尖声说道“不过老夫可以饶你一命。你回去告诉阳震中,老夫已无意官场,老夫的主人也不想再回京城。今后天高海阔,只想效仿建文皇帝,做一个逍遥自在的闲云野鹤。他若是识相些,不要再派人追踪咱们,否则闹将下去,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厉秋风听他说出“建文皇帝”四字,心下大惊,心中念头急转,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他仔细回想胡掌柜所说的那个怪人的模样,暗骂自己该死,怎么没有想到是这人到了。此时他心下雪亮,已然知道这一主一仆的真实身份,再无半分不安。他拱手说道“晚辈确曾在锦衣卫当过差,只不过一年之前已离开锦衣卫,不再与阳大人有什么干系。不过据晚辈所知,阳大人也无意与前辈的主人为难。否则在皇陵之时,贵主人只怕也不会轻易脱身……”
厉秋风话音方落,那老仆脸色一变,厉声说道“你还说你不是阳震中派出的鹰犬?好小子,既然你看破了老夫的身份,便不能容你活着离开!”
厉秋风原本一片好意,想告诉他阳震中并不想与其为难,自己已不在锦衣卫当差,更加不会对他们主仆二人不利。只不过这老仆心思缜密,做事又不择手段。听厉秋风如此说话,分明已经知道主仆二人的来历。为了免除后患,他抱定了宁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心思,非得要了厉秋风的性命不可。
厉秋风看出老仆杀心已起,正想向后疾退,只觉得眼前人影晃动,却是那老仆迅疾无伦地扑了上来。厉秋风知道此人武功远在自己之上,此时决意要杀掉自己,出手之时更加不会留情。是以他不敢正撄其锋,右足一点,身子斗然拔起,如大鸟般向后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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