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自然知晓尧舜之时,百姓淳朴,不晓得纷争之事。正如老子所说,小国寡民,使民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徙。虽有舟舆,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陈之。使民复结绳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
文士说到这里,略停了停,对萧东说道“萧先生,老子这番话的深意,你不会不知道罢?”
萧东点了点头,道“圣人之语,萧某却也略知一二。老子论治世,归根到底便四个字,愚民之策。”
萧东话音方落,文士轻轻一拍桌子,口中说道“不错。若要天下太平,百姓便不能太过聪明。须得要他们安心居于本土,不晓得利害纷争。如此人人守其责、惧其罪、不思动、敬天畏神,天下可大治矣。可见百姓本不须教化,只不过别有用心之徒,以教化之名,行灌输纷争利害之事,使得百姓心生异志,惹动天下纷争不断。便如同这酒馆中的酒徒,原本并不晓得什么杀人越货、造反起义之事。偏偏有这样一个穷酸,跑到这里来说书,将前朝那些争名夺利、造反叛乱的混帐事情说给这些酒徒。其中有些恶人,知晓了这些旧事,自然心生异志,待天下有变之时,便要有样学样,祸乱天下了。想那黄巢初时也是读书人,若是不晓得陈、吴之事,又怎么会在落第之后,裹胁百姓作乱?”
厉秋风和萧东、张实听这文士侃侃而谈,虽然隐隐觉得此人言语中多有强词夺理之处,却又无法反驳。文士见三人沉默不语,自然是被自己这番话折服,倒也颇为得意,端起茶杯又啜了一口,接着说道“是以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这穷酸或许只是为了弄些钱财,不过蛊惑人心,坏了此地的风气,若以诛心之论,比之持刀杀人,更加罪不可赦。若是不加严惩,必然有人仿效,大祸终不可免。”
厉秋风听他如此一说,心下雪亮,暗想此人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归根结底,便是要百姓浑浑噩噩,不晓得世间利害,只须听从官府号令,便不会有人反抗朝廷,天下自然太平。只是如此一来,百姓如行尸走肉,任凭官府鱼肉。此人口口声声,皆是圣人道理。骨子里却是以愚民之术,行鱼肉百姓之事。这人若是官员,定然是一个奸臣!
他正思忖之际,却听文士接着说道“这穷酸罪恶还不只如此。方才他曾提起刘福通、小明王等妖孽为首的红巾之乱,三位可还记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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