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哼”了一声,口中说道“王经承这次到成都来,礼部尚书、侍郎、还有各司堂官等各位大人,都出了不少银子罢?”
王大人面如死灰,跪在地上,身子不住颤抖,嘴角抽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厉秋风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神情尴尬的知府,冷笑道“知府大人,你好大的威风啊!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拿人治罪。孝宗皇帝在位之时,改定大明律,告诫朝廷官员不得乱捕百姓。大人身为成都知府,想来也是科举正途出身。难道下科场之时,没有读过问刑条例不成?”
知府连连作揖,口中说道“下官一时糊涂,还望大人恕罪。”
厉秋风道“我看大人可一点都不糊涂。王经承到成都府来办事,大人给他批了多少匹蜀锦啊?”
知府额头冷汗直冒,颤声说道“这个……这个……下官只是协办,至于具体数目,是、是衙门的书案师爷经手……请大人稍候,下官将师爷叫来……不不、请大人即刻前往衙门,让师爷将账本交给大人过目……”
知府说到这里,转头对站在一边的捕头喝道“快去衙门将邵师爷叫来!”
捕头方才奉命擒拿厉秋风,只是两名捕快在厉秋风手下吃了大亏,随后知府大人和礼部大人见到这人的腰牌,吓得魂飞魄散。捕头心知不妙,正自惊恐之时,听知府大人吩咐他回转衙门去找师爷,如蒙大赦,答应了一声,转身便走。谁知他刚刚跑出几步,只听知府在他身后大声叫道“让邵师爷将账本也带来,千万别忘记了!”
捕头一怔,不由停下了脚步,转身向知府望去。却见知府正对着他挤眉弄眼,神情古怪。捕头知道知府大人是要他向师爷传话,自然是要师爷将假账本带来,心领神会之下,拱手说道“小人知道,请大人放心便是。”
捕头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厉秋风冷笑了一声,道“什么账本不账本的,我也懒得去看。知府大人,你和礼部各位大人联手发财,与我没有半分干系,我也懒得去管。”
厉秋风这句话一出口,知府和王经承的脸色登时好了不少。知府向着捕头摆了摆手,捕头躬身退到了一边,不敢稍有异动。
王经承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厉秋风拱手说道“多谢大人成全。咱们梅尚书和阳大人私交甚好,下官回京之后,一定将此事禀报给梅尚书。梅尚书登门拜会阳大人之时,定然会记着大人的好处。”
王经承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这才接着说道“敢问大人高姓大名?小人回京之后,也好向尚书大人转告大人的姓名。他拜会阳大人之时,也好给大人请功。”
厉秋风心下暗想,你恨我入骨,哪会去给我请功?何况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经承,离着礼部尚书差着十万八千里。回到京城之后,能见到礼部祠祭司一个七品主事已属不易,还谈什么去见尚书大人?
厉秋风一边思忖,一边上下打量着王经承。王经承被他看得心中发毛,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想要故做镇静,可是想到锦衣卫的毒辣手段,登时如坠冰窖。想要曲意奉承,只是想笑又笑不出来,神情尴尬之极。
过了片刻,厉秋风冷冷地说道“王经承,你是想知道我的名字之后,伺机报复吧?”
王经承吓了一跳,连连作揖,颤声说道“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厉秋风道“王经承,知府大人,我奉锦衣卫北镇抚司许鹰扬许大人之命到蜀中办差,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也懒得去管。”
王经承和知府听厉秋风如此一说,神情越发轻松起来。知府笑着说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厉秋风道“方才之事,是两位大人找我的麻烦……”
王经承和知府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异口同声地说道“不敢,不敢。”
厉秋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