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掂拎,随手向地上一掷,口中道“这锭银子,是本官私人所赠,还望王爷和王妃不要嫌少。”
黄袍人脸色一变,正想话。抱住他右腿的那名女子眼前一亮,向前膝行半步,伸手将银子抓在手中,口中道“谢过大人!谢过大人!”
黄袍人怒吼道“放下银子!廉者不受嗟来之食!你也是大家闺秀,连这句话都没听过么?!”
女子抬起头来,颤声道“大人赠银,又不是咱们讨饭讨来的,怎么能是嗟来之食?!”
黄袍人怒道“他这是施舍给叫化子的银子!你你真以为咱们成了叫化子不成?!”
女子脸色一变,看着黄袍人,双手将银子紧紧攥在手中,一字一句地道“咱们当然不是叫化子!可是我知道,如果没有银子,咱们只怕挨不过三,都得饿死在家中!你只知道坐在屋子中读书,养你的什么浩然正气。可是你不知道家中连一粒米都没有了?如此再过几日,只怕连你剩下的那几本书也都要送出去卖掉?!”
女子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凄绝的神情,泪水夺眶而出,颤声道“先王一生没有名字,只能称他朱二十七。你从生下来那一日,便叫做朱十四。咱们三个孩子,唤作叫朱五朱十一朱十九。太祖高皇帝未发迹时,名讳为朱重八。自大明立国已有百余年,怎么皇子皇孙竟然沦落到了连名字都没有的地步?太祖高皇帝不顾性命与鞑子拼命,难道就要看着后世子孙沦落到这等境地么?!”
女子完之后,伏地大哭起来。黄袍人脸色惨白,口中喃喃自语。只是声音极,听不清他在些什么。看热闹的百姓见这对锦衣华服的夫妻落到如此境地,却也觉得心下凄然。四周登时静了下来,不少人脸上露出了不忍之色。
那名官员却是一脸厌恶的神情,冲着黄袍人拱了拱手,转身便要离开。黄袍人见他要走,情急之下向前冲出两步,挡在了他的身前,口中道“今日你若是不答应,本王绝不容你离开!”
那名官员大怒,大声道“本官瞧在你姓朱的份上,一再忍让,你可不要蹬鼻子上脸!实话不妨和你,眼下不少直系亲王咱们都管不过来,哪里还姑上你这枝枝蔓蔓的旁系皇亲?识相的话再想法子去找些银子,求求内务府那些老爷们,别将宝都压在咱们礼部身上!”
他完之后,转身又想离开。黄袍人急了,抢上前去又想拦他。那名官员恼火之下,伸手便向黄袍人胸口推去。黄袍人没有想到这人竟然对他动手,全无防备之下,竟然被那名官员推得向后倒去。只是他倒下之时,生怕摔到了怀中的孩童,双手将孩童托起,身子直向地上摔去。
跪在一边的女子见黄袍人摔倒,也顾不得手中的银子,双手张开,银子已落到霖上。只见她身子向前抢出,想要托住黄袍饶身子。只不过她距离黄袍人稍远,虽然扑上前去,却已来不及了。
眼看黄袍人就要仰面朝摔到地上,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人影从人群中闪了出来,迅疾无伦地到了黄袍人身后。
黄袍人双手托着孩童,脊背距离地面不过一尺。只是那道人影到了他身后,黄袍人摔倒之势立时止住。片刻之后,却见他的身子倏然弹了起来,好端敦站在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