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亮,暗想尹捕头是衙门中的老油条,二三十年间不知道见了多少大风大浪。他带捕快前去弹压江湖武人,却被人打得大败,这事情自然不能让于帆和黄崇等人知道,否则丢了他自己的脸面不算,只怕会被安上一个“办差不利”的罪名。到了那时,不只吃不了衙门这碗饭,弄不好还会被押入监牢,或是流放发配。是以尹捕头逃走之后,定然不会让于帆等人知道自己在江湖武人手下吃亏的消息。
念及此处,厉秋风心想自己忒莽撞了,竟然无意间将尹捕头吃亏之事说了出来。须得想一个法子,将这话头岔了出去,才不会给尹捕头惹上麻烦。是以他心下念头急转,口中说道“在下的意思是说尹捕头为人谨慎,知道咱们衙门的公差捕快不是江湖武人的对手,这才不与他们发生冲突,却也不失是一条好计谋。”
于帆“哼”了一声,口中说道“于某岂能不晓得这些捕快的斤两?他们吓唬老百姓还行,就算对付万从云一伙地痞无赖,都有些力不从心,何况是武林中那些出了名的帮派?只不过他居然安排厉兄住到了城隍庙,怠慢了厉兄,这事情做得可太过分了!”
厉秋风一怔,口中说道“大人,不是您安排在下住在这里吗?”
于帆一脸怒气,口中说道“于某哪有此意?是尹如雁自作主张,将你安置在这里。此处龙蛇混杂,又是庙宇,不是贵客居住的良地。厉兄,你这就跟我回去,暂时住在我家,也好有个照应。”
厉秋风心下疑云大起。他最初住在客栈,后来尹捕头带他到城隍庙召见万从云等义民,便让他住在城隍庙中。于帆为人谨慎细心,又岂能不晓得自己住进了城隍庙之事?为何此时突然变脸,想要自己搬离此地?这事情可透着古怪。
于帆见厉秋风沉吟不语,只道他担心住进自己家中多有不便,接着说道“于某有要事与厉兄商量,便去了先前厉兄下榻的客栈,到了那里才知道厉兄已经搬走了。于某回到衙门,将尹如雁叫来,才知道他安排厉兄住到了城隍庙中。于某骂了他一顿,便赶来向厉兄道歉。于某的宅子不算大,不过多住厉兄一个人,总还是住得下的。何况于某家中并无女眷,厉兄住进去也不会有什么不方便。”
厉秋风知道于帆会错了意,急忙开口说道“于大人一番好意,厉某岂能不知?厉某倒不是说有什么不便,只不过到这城隍庙中居住,确是厉某自己的主意,与尹捕头并无半分干系。”
于帆脸色一变,口中说道“你自己的主意?你你为何会想着到这城隍庙中居住?”
厉秋风见于帆揪住此事不放,心下略略有些不快。只不过他生怕于帆会责罚尹捕头,不得不开口解释道“当日尹捕头带在下到城隍庙来见万从云等人,在下见这座庙宇雄伟,心下便十分喜欢。后来听说后院有不少空闲的屋子,这才想在此地居住,与这些义民见面也很方便。此事全由在下自作主张,并非是尹捕头要在下住在这里。”
于帆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他叹了一口气,对厉秋风道“庙宇乃极阴之地,若非和尚道士,住在这里极为不祥。厉兄还是尽快搬到于某家中,不可在此多留。否则惹上什么孤魂野鬼,那可就糟了。”
厉秋风心下疑云大起,暗想自己在城隍庙已住了数日,于帆岂能不知?为何他此时竟然对自己居住于城隍庙之事如此上心,不断催促自己离开?念及此处,他更加不能离开。只不过毕竟不能驳了于帆的面子,何况他要自己搬到他家里去住,却也是一番好意。是以厉秋风点头说道“既然于大人如此关照,在下从命便是。不过在下方才刚刚与万从云等人见过面,告知他们明日一早还要在此聚齐。是以在下以为明日再搬离此处较好,不知道于大人以为如何?”
于帆见厉秋风答应搬走,倒是松了一口气。待得听他说明日再搬,于帆略一沉吟,口中说道“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