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渡口、西止山西泽州,方圆足有二三百里。另有游骑无数,与各地帮派互通声气。只不过布下了如此大的一张网,其中又反复梳理了不知多少遍,却仍然没有魔教的半点消息。
“如此过了两个月,大伙儿便松懈了下来。有些帮派因为另有要事,便即告辞离开。几天之内,赴援的各门派走了一大半。剩下的各派前辈商议了一下,这样拖延下去也不是办法,便议定由河南境内的少林、嵩山两派为主,留下数十名高手守在无极观,其余各派英雄先行回归本门,若是有魔教来攻的消息,便要立时来援。
“其时已近深秋,贫道兀自记得群豪离开之时,正是满山红叶的时节。师父和云玄、云逸伤势已然大好,便是小师妹和任伍二人,所受伤势虽远较他人为重,却也是近于痊愈。只是我们都不知道,他们二人每日里在一起疗伤,竟然暗生情愫,已自山盟海誓,要相守终身。”
黄旭听到这里,忍不住看了厉秋风一眼,心下暗想“想不到师父当年却也是一个如此痴情的女子。为了情郎,不惜触犯无极观的门规。若是易地而处,我能像师父一般,不顾一切的随他而去么?”
各大门派离开之后,匆匆又过了半个月,有一天深夜,观中突然火起,待咱们惊觉之时,玄极殿右侧的一间偏殿已然烧成了白地。所幸发现得早,及时阻断了火势,才将玄极殿保了下来。只不过师父赶到后院,见偏殿已毁,登时面如白纸,竟然坐倒在地上。
“咱们见到师父如此模样,自然是大惊失色。无极观共有三进院子,是以大殿也有三座。其中第二时院子中的无极殿是主殿,殿内供奉的是太上老君,规制最为宏大。玄极殿位于最后一进院子,被烧毁的偏殿平日里总是上着锁,便是贫道入观多年,却也从来没有进去过,只听说这座偏殿供奉的是当年建造无极观时捐献钱物的一些信众的灵位。无极殿和玄极殿安然无恙,只是烧塌了一座偏殿,对于无极观来说,已是十分幸运之事。只不过不明白师父为何会如此沮丧,只怕就算无极殿烧毁,她也不会如此模样。
“正在惊疑之时,英字辈和空字辈的一些师伯祖和师叔祖也赶了过来,见这偏殿烧塌,有几位前辈却也是大惊失色。我师父这时才强撑着站起身来,竟然向着各位前辈跪了下去。只说自己罪孽深重,使得上天降罚,烧毁了偏殿,铸成大错。因此已无颜面再做无极观观主,恳请各位前辈准许她辞去观主之位,或者驱逐出无极观,或者到无极观后的无极洞中面壁思过。”
黄旭听她说到此处,心下疑云大起,暗想无极观规模如此宏大,平日里发生一次火灾,却也并非什么大事。何况烧毁的只是一处偏殿,身为一观之主,竟然因此而失态,确属不应该。
云轩接着说道“贫道和师妹们都没想到师父会如此自责,登时惊得目瞪口呆。几位师伯祖和师祖师也是面色严峻,辈份最高的师祖说道,先看看情形,再做决断。她说完之后,便下令月字辈以下的弟子尽数退出后院,只留下英字辈和空字辈几位前辈,再就是我师父月空真人。
“咱们退出后院之后,便即聚集在第二进院子中,因为担心师父,都不敢离开。直到过了半个多时辰,师父才一脸沮丧地走了出来。贫道和云玄等人迎上前去,她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弟子们回去歇息,她一个人慢慢走回居住去了。”
云轩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道“这些年来,贫道常常回想那日师父踽踽独行的背影,午夜梦回,也曾想当日为何不多陪她片刻。直到贫道接了观主之位后,才知道坐上这个位子,注定一生孤独。唉。”
她叹了一口气,目光自圆觉、黄旭脸上扫了过去,最后却落在厉秋风身上。只见厉秋风双目紧闭,虽然仍坐在凳子上,但是却已仿佛已沉沉睡去。云轩接着说道“师父离开之后,几位师伯祖和师叔祖也走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