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的模样,接着说道“我瞧着这位司徒先生行事,处处透着诡异,不大像人,倒有些……倒有些……”
她说到这里,却不敢再说下去。厉秋风微微一笑,心想你想说的定然是“倒有些像鬼”。你若是瞧见司徒桥在虎头岩下山腹中的手段,只怕要吓得魂飞魄散。此人精通机关消息、奇门无行,可以说游走于阴阳两界之间,是人是鬼,一时之间倒真是说不清楚。只不过这些事情自然不能说与黄旭。他正思忖应如何回应黄旭之时,忽听得殿外脚步声响起。黄旭急忙冲着厉秋风摆了摆手,便即快步走回到苦乐庵众尼围坐的火堆旁边。
厉秋风瞧着黄旭的背影,只见她走回到火堆旁边时,几名年轻女尼紧闭着的眼睛都略动了动,嘴角边暗露笑意。厉秋风心下尴尬,知道这些女尼只道自己与黄旭有了情愫,趁着众人睡着之际与自己聊些情话。这几名年轻女尼既然发觉黄旭与自己说话,圆觉和慧清等人自然知道。自己只是江湖中一名浪子,黄旭却是官宦人家的大小姐,万万不可玷污了她的名节。只不过这事情如何解释,却极是难办。
厉秋风正在思忖之时,殿门已悄无声息地开了,司徒桥蹑手蹑脚地走进殿中,又将殿门轻轻关上。他见苦乐庵众尼、黄旭都闭着双眼,似乎均已沉沉睡去。厉秋风背靠着一根大柱子闭目养神,便如同他离开时一般。司徒桥知道以厉秋风的武功,自己在殿外数丈之外,他便已经察觉,只不过已判断出是自己,这才没有任何异动。他悄悄走回原处,坐到火堆旁边,不由自主地伸出右手在胸口处轻轻触了一下,这才踏实了下来。这件大事办得人不知鬼不觉,可以说是志得意满,便即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便即沉沉睡去。
天光大亮之后,众人这才起身。待收拾停当之后,圆觉道“厉大侠,咱们这就去云台山罢。”
厉秋风道“但凭大师吩咐。”
众人离了洗心殿,穿过院子,直向孝子殿走去。厉秋风在院子中左右望了望,却见那个锦盒仍然孤零零地留在地上。两堆木头连同数十具尸体已化作一片黑灰,刀枪兵器也被厉秋风和司徒桥埋在了地下,是以这锦盒更显得孤单。厉秋风心想“司徒桥生怕我起了疑心,取了锦盒中藏着的东西之后,这才没有将这锦盒丢掉。只不过他这个‘买椟还珠’之举却是画蛇添足了。若无黄姑娘提醒,他只须将这锦盒扔入火堆,或是丢到院墙之后,我便不会疑他。只是院中其它东西都已或埋或烧,偏偏将这盒子留在这里,却是欲盖弥张,此地无银三百两。司徒桥虽然狡猾,终是一些小伎俩,成不了大事。别说与柳生宗岩这等老狐狸相比,便是唐赫之狡诈,却也在他之上。”
众人离了文王庙之后,便即一路北行,过了清涧河之后,又折向西北。这一日走得倒甚是顺畅,到了傍晚时分,恰好在路边看到几处废弃了的破窑洞,众人当晚便宿在窑洞之中。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又急着赶路,到了中午时分,已自进入到了云台山地界。
河南地势平坦,这云台山突起于河南山西两省交界之处,更显得巍峨雄伟。圆觉看着四处的山野,脸上露了欣喜的神情。只不过片刻之后,这份欣喜便即隐去,神情中又有了淡淡的忧伤。慧清等人知道师父想起了三十多年的往事,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大声说话。
圆觉带着众人一路向无极观走去。进山之后不久,转过两处山坡,眼前突然出现了好大一处水潭。潭水碧绿之极,便如同一块巨大的碧玉,横亘于众人面前。水潭两侧却是两处陡峭之极的悬崖绝壁,如同刀削斧凿一般。这两处悬崖绝壁高达数十丈,即便身负绝顶轻功,却也无法攀爬而上。
圆觉站在岸边,看着静寂的潭水默然出神。过了半晌,她叹了一口气,对众人说道“这水潭是进入无极观的第一道门户。据说当年这里有两艘渡船,若有人前往无极观,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