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和慕容丹砚紧盯着池田家兵马的动向,并未留意叶逢春在两人背后捣鬼。只是两名伙计头目悄悄走回来之后,压低了声音与众伙计说话,虽然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却也知道众伙计正在窃窃私语。慕容丹砚何等聪明,知道身后有了变故,便即转头向身后望去。正在小声说话的众伙计见慕容丹砚回头张望,一个个脸色大变,急忙闭紧了嘴巴,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慕容丹砚瞥了身后一眼,见众伙计神情尴尬,心中不屑,向着众伙计翻了一个白眼,又转过头去盯着越来越近的池田家兵马,口中小声说道:“厉大哥,姓叶的已经退到雪壁近前,这些松鹤楼的伙计鬼鬼祟祟,多半不怀好意。若是我猜得不错,姓叶的已经打定了逃走的主意。待到池田家的兵马冲到近前,他便要率先逃入雪洞,这些伙计为他断后。此人打算逃走,又不说给咱们知道,摆明了是想将你我留在这里,替他抵挡追兵。这个奸诈小人心思狠毒,咱们不得不防啊!”
厉秋风双眼紧盯着池田家的兵马和哲别一伙,虽然听到慕容丹砚说话,却也并未转头,只是小声说道:“叶逢春若是带着伙计们先行逃走,倒省去了许多麻烦,即便池田家的军士前来围攻咱们,咱们大不了远远逃开,不必再为护持叶逢春等人费尽心思。”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不过哲别极富智计,甚是了得,他既然敢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必然有脱困的法子。或许不必等到咱们出手,他便能击退池田家的兵马,就算不能大获全胜,自保想来不难。只要能与池田家对峙下去,哲别一伙便有逃生的机会。”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话,却大半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心中惊疑不定,暗想池田家的兵马约摸有两三千人,哲别手下的武士不过一百余人,就算这些武士个个能够以一当十,只怕最后仍然难逃一死。可是厉大哥却对哲别一伙甚是看重,笃信这些鞑子能够打赢池田家数千兵马,至不济也能斗一个旗鼓相当。不晓得厉大哥为何对哲别如此相信,着实让人猜测不透。
慕容丹砚思忖之际,池田家的兵马又向前逼近了七八丈,离着哲别一伙越发近了。众军士将身子缩在盾牌后面,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向前移动。便在此时,骑在马上的那名武官勒住了缰绳,胯下坐骑立即停了下来。只见他左手高举,身后密密麻麻的军士立时停下了脚步,许多军士摘下弓弩,弯弓搭箭,做出要向哲别一伙开弓放箭的模样。
慕容丹砚见此情形,暗想池田家的兵马离着哲别一伙只有五六十丈,已经可以用弓箭互射,是以停了下来,打算先用弓箭攻击哲别一伙。看那名武官的模样,似乎胸有成竹,只待他一声令下,众军士便要乱箭齐发。哲别一伙虽然带着弓箭,不过并未携带盾牌,一旦池田家的军士开弓放箭,他们只能左躲右闪,只怕要有许多伤亡。
念及此处,慕容丹砚心中念头急转,正想提醒厉秋风小心提防,却见哲别从身边一名武士手中接过强弓,又从那名武士背着的箭筒中拔出三支羽箭,随手搭在弓上,瞬间将强弓拉满,只听“嘭”的一声响,三支羽箭犹如流星赶月,直向五六十丈外那名骑在马上的武官飞了过去。
从哲别取过弓箭,到他将三支羽箭射了出去,不过是刹那间的事情。慕容丹砚没有想到哲别出手如此之快,心中也是一凛。眼看着三支羽箭飞出三十余丈,竟然在空中分离,如同一个品字一般,直扑向骑在马上的那名武官,心中越发惊愕。
那名武官先前骑马走在众军士之前,并非有意托大,而是他断定自己离着哲别一伙几有七八十丈,就算哲别一伙箭术精湛,臂力惊人,能够将羽箭射到百余丈外,可是羽箭飞出五十丈外,势头已经开始衰弱,至于飞到百丈以外,压根伤不到人。是以他才敢一马当先,带领众军士逼近哲别一伙。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