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院子中的数十名松鹤楼伙计看到数百名白衣人呼喝叫喊,只道敌人就要大举围攻,立时结成方阵,堵住了院子入口处。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这才发现众伙计不晓得从哪里搬来了许多石头,在院子入口处摆成了两座石堆。虽然石堆高不过四五尺,不过足以躲避敌人射过来的羽箭。慕容丹砚见此情形,转头对厉秋风说道:“怪不得方才叶逢春要那些伙计搬来石头封堵密道,众伙计立时便能搬来许多石头,原来这些家伙已经在院子中堆了许多石头,并非听了叶逢春的号令之后才去寻找石头。”
厉秋风沉声说道:“叶逢春做事滴水不漏,确实是一个干练之人,云飞扬……”
厉秋风原本想说“云飞扬将此人派到扶桑国办差,确是一个极好的人选”,只是刚刚说出“云飞扬”三个字,突然想到慕容丹砚并不知道叶逢春的身份,急忙硬生生打住。慕容丹砚听厉秋风提到云飞扬的名字,心中一怔,转头看了厉秋风一眼,口中说道:“云飞扬?云飞扬怎么了?”
厉秋风心中念头急转,干笑了两声,口中说道:“看到眼前这些白衣人,突然想起了那一日云飞扬带着锦衣卫将咱们拦住的情形。云飞扬残忍狡诈,武功又高,是一个极难对付的人物。不过此人太过猖狂,自以为智计超群,武功天下无敌,又执掌锦衣卫多年,连阳震中都不放在眼中,最后落得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眼下咱们虽然处境不利,不过敌人毕竟比不过云飞扬,只要咱们小心周旋,必定能够逃脱此难,退回码头。”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完之后,不疑有他,笑着说道:“厉大哥说得甚是。别说云飞扬这等奸诈之徒,就算柳生宗岩这等老奸巨滑之人,在咱们手中也没有讨到好去。方才听厉大哥说话,原本不想与这些家伙厮杀,没想到他们不知道好歹,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围攻咱们。既然退无可退,说不得只好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厉秋风见慕容丹砚面露得意之色,知道她并未将敌人放在眼中,正要提醒她不能马虎托大,对面那些白衣人突然停了下来,一个个站立不动,模样甚是古怪。厉秋风见此情形,顾不得与慕容丹砚说话,定睛向远处望去,只见从人群中走出数人,沿着石径直向宅院走了过来。一名伙计头目见此情形,右手将腰刀高高举起,众伙计立时俯下身子,手握腰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一片寂静之中,只见对面那几人缓缓前行,离着宅院越来越近。但是大队白衣人仍然留在原地未动,并无大举冲杀的模样。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见此情形,心中都是惊疑不定。慕容丹砚思忖了片刻,忍不住开口说道:“难道这几人武功高强,才会如此有恃无恐,以为不必出动大队人马,便能将咱们击败不成?”
慕容丹砚话音方落,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若是我没有看错,为首的那人应当是茅书生,走在他右首的是通海和尚。至于其他几人,我还猜不出他们的身份来历。”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心中一怔,急忙凝神望去。果不其然,走在最前面那人身子削瘦,虽然看不清楚面貌如何,不过走起路来像极了白莲山庄庄主茅书生。右首那人紧跟在茅书生身后,头上无冠,不是通海和尚是谁?慕容丹砚心中惊骇,口中说道:“难道咱们全然猜错了不成?这伙人正是茅书生派来围攻咱们的庄丁,而白莲山庄之中压根没有第三伙人藏匿?!”
此时厉秋风也是心乱如麻,暗想我原本以为茅书生有求于咱们,在没有除掉蒲本玉良叔侄之前,不会与咱们翻脸成仇,可是看眼下的情形,只怕此人与我猜测的全然不同。可是要说他打算对咱们下毒手,此前又何必折节屈尊,前来拜见叶逢春?难道此人如同曹操一般,虽是大奸大恶之辈,却又十分狐疑,担心无法将咱们一举消灭,这才不惜甘冒奇险,亲自前来打探消息?
厉秋风心中惊疑不定,又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