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老者说完之后,又向厉秋风拱了拱手,不等厉秋风说话,他转头看了少年一眼,便即大摇大摆向西走去。一老一小两名怪客瞥了厉秋风一眼,再也不理会他,自顾自地跟在灰衣老者身后,慢慢向西走去。
慕容丹砚站在厉秋风身后,静听他与灰衣老者说话,生怕那一老一小两名怪客暴起伤人,一直手按剑柄,暗自戒备。只是她没有想到灰衣老者听厉秋风说话之后,压根没有与厉秋风纠缠,只是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即带着两名怪客扬长而去,大出她的意料之外,心中越发惊疑不定。是以眼看着三人走出五六丈外,她兀自紧握长剑,不敢有丝毫松懈。
厉秋风看着灰衣老者摇摇晃晃径直向西走去,嘴角微微上挑,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待到灰衣老者和两名怪客的身影消失之后,厉秋风转头望向那名少年,口中说道:“我知道你能听懂汉话,在我面前不必拘束。实话不妨对你说,我是初次登上这座海岛,与岛上任何一人都没有瓜葛,从来没有见过你,也没有见过方才那几人,你尽管放心便是。”
慕容丹砚没有想到厉秋风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中悚然一惊,暗想方才灰衣老者也曾说过少年是扶桑人,想来不假。只是这名少年自从露面之后,一直没有说话,厉大哥怎么知道他懂得汉话?难道厉大哥对这个少年有所怀疑,故意用假话诈他不成?
慕容丹砚思忖之际,那名少年听厉秋风说完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慌乱的神情,只是这神情一闪即逝,立时又变回了原来那副倔强的面容。厉秋风嘿嘿一笑,接着说道:“方才围观的众人已经被军士吓走,这里只有咱们三人,你不必担心有人窥伺在旁。我无意打听你的来历,只是你受了青岩帮帮众的殴打,身上各处尽是淤血。方才那位灰衣老者说得不错,若是不尽快将伤处淤血弥散开来,即便可以保住性命,却也是后患无穷。轻则每逢阴雨天全身如针刺般疼痛,重则全身瘫痪,终生与床相伴。若是我猜测不错,公子是心怀大志之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轻易让肢体受损,不能遂了生平所愿?”
少年听厉秋风如此一说,脸上现出了极其痛苦的神情。他抬头仔细打量了厉秋风一番,又望向他身后的慕容丹砚,看到慕容丹砚容貌娇美,他的脸色变得略略有一些尴尬,只得将目光挪开,又向四周张望了一圈,只见方才在四周围观的众人早已一哄而散,走得干干净净。虽然临街处几家酒馆茶肆的门窗之中,不时有人偷偷探出头来张望,只是离得远了,压根听不到三人说话。见此情形,少年心中稍安,这才转头对厉秋风说道:“你救了我的性命,是我的救命恩人。只是我身无分文,无以报答,若是恩人不嫌弃,我愿做牛做马,侍奉恩人。”
厉秋风听少年说完之后,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公子知恩图报,确有我中华上国礼仪之风。只是你向我报恩,却是报错了。救你之人,乃是方才那位灰衣老者,只是他驱离青岩帮诸人之时,公子昏迷不醒,没有亲眼得见罢了。公子若是想要报恩,尽可以去找那位灰衣老者罢。”
厉秋风话音方落,只听那名少年“呸”了一声,气哼哼地说道:“那个老贼是天下第一大坏蛋,如何能做我的恩人?!我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五马分尸,食其肉,饮其血,方能解我心中之恨!”
慕容丹砚没有想到少年竟然破口大骂那名灰衣老者,只道他以为厉秋风故意欺瞒,恼羞成怒,这才出口辱骂,无疑是对厉秋风极不信任,心中大怒,忍不住开口说道:“你这小子不知好歹!厉大哥不肯居功,告知你实情,你竟然敢口出不逊之言。若不是看你身受重伤,信不信我老大耳光打你?!”
少年见慕容丹砚虽然一脸怒容,却更增娇艳,心中一荡,竟然连话都忘记说了。慕容丹砚见少年一脸木讷的模样,只道他故意向自己板起面孔,心中越发恼怒,正要接着训斥他,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