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厉秋风和慕容丹砚、金玉楼纵马冲到石墙缺口近前,只见百余名官兵守住了四五处缺口,手中端着三眼神铳,枪口对准了三人。厉秋风心下一惊,急忙勒住了坐骑,向着众官兵大声叫道:“我乃是锦衣卫南镇抚司百户厉秋风,奉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许鹰扬大人之命,跟随张贵张大人追杀倭寇主将,还请各位让出一条路来,放厉某等人过去杀敌!”
慕容丹砚和金玉楼见厉秋风勒住了坐骑,只好也跟着停了下来。听厉秋风与官兵说话甚是客气,慕容丹砚心下不忿,暗想厉大哥武功高强,行事果断,不过或许是因为在锦衣卫南镇抚司当差多年,不知不觉之间沾染了许多官场习气,每次看到做官的,他便有一些畏首畏尾。眼下情势危急,咱们须得尽快追上倭寇主将,将他或擒或杀,才能彻底击败倭寇。这些官兵无非是一些虾兵蟹将,和他们有什么好说的?咱们骑马冲过去,这些酒囊饭袋未必会拦,就算他们想拦,也绝对拦不住咱们!
金玉楼勒马立于厉秋风身后,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甚是难受,若不是强行压制,只怕早已吐出几口鲜血。冲下老翁山之前,金玉楼伤势虽然没有恶化,却也并没有好转,只能仗着皮坚肉厚勉强支撑罢了。只是厉秋风向许鹰扬请命下山,金玉楼生怕自己落了单,许鹰扬会对他下毒手,这才不顾身受重伤,死活也要和厉秋风等人一起下山。虽然下山之后,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将他护在身后,没有让他与倭寇交锋,不过一路骑马颠簸,牵动了他的伤口,使得他的伤势又重了不少。听厉秋风与官兵说话,金玉楼心下暗想,我听厉兄弟说过,他已反出了锦衣卫,此时他自称是锦衣卫南镇抚司百户,无非是想利用锦衣卫的身份,让官兵让出一条路来。不过我瞧着许鹰扬的模样,对厉兄弟甚是客气,全然没有加害厉兄弟之意,真是太奇怪了。
厉秋风说完之后,躲在众军士身后的一名官兵头目大声说道:“锦衣卫百户有什么了不起?别人见到锦衣卫如同老鼠看到猫,但是到了辽东,锦衣卫也不许胡来!张大人要咱们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人进庄。别说你只是区区锦衣卫百户,就算锦衣卫指挥使到了,也得乖乖听咱们张大人的号令!”
厉秋风知道张贵在关外飞扬跋扈,可是没有想到他麾下的官兵竟然也是如此眼高于顶,心下不由一怔,暗想锦衣卫乃是皇帝亲军,又有监察百官之权。虽说嘉靖皇帝登基之后,对锦衣卫多有约束,不过朝廷和地方官员对锦衣卫仍然极为忌惮,轻易不敢得罪。我瞧着这个官兵头目不过是芝麻绿豆大的官儿,竟然不将锦衣卫放在眼中,可见张贵平日里在辽东逍遥惯了,不晓得做了多少胆大包天的事情。就算先前他不在许鹰扬面前胡说八道,说了几句大逆不道之语,迟早也得因言获罪。眼下刘师叔已然致仕,张贵失了朝廷中的强援,可是兀自不知收敛。可惜这位百战名将,离着抄家灭族只怕不远了。
想到这里,厉秋风心下颇有一些难过。只是眼下正是生死攸关之时,厉秋风无暇多想,向着那名官兵头目大声说道:“倭寇虽然败退,不过这座庄子杀机四伏,许大人要厉某前来相助,便是担心张大人一心追赶倭寇败军,中了倭寇的诡计。还请阁下行一个方便,放厉某进庄,助张大人一臂之力!”
那名官兵头目见厉秋风不肯离开,心下老大不耐烦,双手端起三眼神铳对准了厉秋风,粗声粗气地说道:“老子没有工夫与你废话!若是再不退开,杀无赦!”
官兵头目话音方落,百余名官兵将手中的三眼神铳全都对准了厉秋风。慕容丹砚见此情形,心下大怒,正想开口斥责,只听厉秋风抢着说道:“好,好,既然如此,厉某就不进庄了。”
他说完之后,转头对慕容丹砚和金玉楼说道:“既然官兵不许咱们进庄,咱们就绕过王家庄,尽快赶到海边,不给倭寇喘息之机。”
厉秋风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