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见灰袍人愤愤不平的模样,知道这几名宝阳寨的响马已然上当,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才接着说道“不瞒三位好汉,昨日敝寨周寨主带着咱们前来王家庄之时,在庄外遇到了白山派吴掌门一行人。那些白山派弟子仗着人多势众,对敝寨周寨主颇为不敬。吴掌门说话之时也是趾高气扬,压根不将敝寨眼中不说,甚至还有吞并敝寨之意。咱们双岩寨虽说人少势微,却也不能事事仰白山派鼻息,否则传了出去,如何在绿林立足?是以周寨主婉言谢绝了吴掌门要咱们依附白山派之请,因此得罪了吴掌门。今日周寨主带着咱们乍一进入庄子,吴掌门便给了敝寨一个下马威,让周寨主十分难堪。”
厉秋风说到这里,故意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今日咱们在王家庄聚义,金玉楼当众发难,与绿林好汉反目,这是咱们亲眼所见。后来金玉楼扬长而去,敝寨周寨主对他颇为不屑。是以方才看到金玉楼狼狈逃窜,白山派弟子又紧追不舍,周寨主猜想多半是金玉楼去而复返,要在庄子里捣鬼。只是被白山派弟子发觉,这才紧追不舍。周寨主以为金玉楼统领黑风寨,在关外势力庞大,只有贵寨宝阳寨才能与之比肩。若是能将金玉楼擒住,瓦解了黑风寨,乃是为绿林同道做了一件大好事。做成此事者,必定被绿林同道视为大英雄,令众人心服口服。而贵寨石寨主德高望众,素来是关外绿林各处山寨的领袖,这件大功理应由石寨主所得。至于白山派一伙人,压根不是绿林一脉,却巴巴地跑到王家庄来立威,吴掌门更是做了咱们绿林的副盟主,可见他其志不小,多半有执绿林牛耳之野心。若是白山派将金玉楼或擒或杀,吴掌门气焰必定更加嚣张,咱们这些绿林中人面子往哪里搁?是以周寨主要在下赶紧前来求见石寨主,将金玉楼藏匿在庄中之事禀报给石寨主,请他带领宝阳寨众位好汉擒拿金玉楼,挫败白山派的锐气。眼下周寨主带领敝寨其他兄弟,正自紧紧跟在白山派众弟子身后,想法子拖延时刻,不让他们先行抓住金玉楼。”
厉秋风说完之后,灰袍人并无丝毫怀疑,脸上挤出了几丝笑容,口中说道“周寨主如此懂事,着实令人钦佩。你这就给咱们带路,一起去捉金玉楼。若是办成了此事,石寨主一定对你们双岩寨多有关照!”
灰袍人说完之后,不等厉秋风回答,便即转头对站在他身边的黑袍人说道“你去叫上袁老二等人,随我一起去抓金玉楼!”
黑袍人答应了一声,转身便要向院子中走去。灰袍人又将他叫住,口中说道“此事万万不可声张,绝对不能让崔副寨主和王堂主他们知道!否则咱们白白出力,功劳都被他们抢了去。”
黑袍人嘿嘿一笑,口中说道“大哥放心便是,这等好事岂能落入他人手中?大哥带咱们办成此事,寨主他老人家必定大为高兴,提拔大哥做堂主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若是此事做得漂亮,寨主他老人家直接提拔大哥做副寨主,与崔副寨主平起平坐,却也并不稀奇。”
灰袍人呸了一口,口中说道“世上哪有如此好事?能做上堂主已属不易,副寨主就不要想了。你快去将袁老二他们叫出来,否则被白山派抢了彩头,咱们不只无功,反倒有过,石寨主必定会重重责罚咱们。”
黑袍人点头称是,转身推开院门,直向院子中跑了进去。灰袍人转过头来,灯笼光照之下,只见他皮笑肉不笑地对厉秋风说道“咱们宝阳寨的兄弟们虽然住在这两栋宅子中,不过石寨主做了绿林副盟主,有许多事情都要由他老人家处置,是以午时之后,他便一直留在对面的大宅之中。方才火起之时,我看见他老人家和吴一路等人随着王家庄大管家直奔火场去了,你要求见他老人家,眼下已无可能。不过你将此事说给我知道也无妨,待我聚齐了宝阳寨的兄弟,劳驾你给咱们带路,去将金玉楼擒住。只要抓住了这个恶贼,便是大功一件,自然有你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