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威说完之后,一仰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吴秀才见白威如此豪爽,心下颇为感动,随后将酒一口喝尽。两人放下酒杯,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李夫人见两人如此模样,一颗心也放回到了肚子中,与李锦在一旁不住打趣,劝说两人多饮几杯。
白威与吴秀才饮了两杯酒之后,眼看着吴秀才不时向在一旁烫酒的李锦偷眼望去,嘴角边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他将酒杯放在桌上,对吴秀才笑着说道“吴先生,你以为杏花村怎么样啊?”
吴秀才吃喝得甚是高兴,又有李锦这等俊秀少女在一旁为自己烫酒倒酒,直如做了神仙一般。是以听白威如此询问,他笑着说道“此处十分雅致,即便是在东京汴梁,也极难找到如此精致的酒家。”
他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这才接着说道“不过吴某与白先生私下到这里来喝酒,若是让李妈妈和乐娘知道,非得大发脾气不可。”
白威听吴秀才如此一说,连连摇头,叹了一口气,口中说道“实不相瞒,你那个丈母娘啊,白某真受不了。你要是有个岳母像李夫人多好?温柔贤淑,善解人意,世间少有啊!”
白威一边说话,一边转头向李夫人望去,目光中尽是戏谑之意。李夫人垂下了头,连一句话不敢再说。李锦在一旁故意板起了面孔,口中说道“白叔叔,你开起玩笑怎么没大没小的呀?!吴先生初到杏花村,你可别把他吓跑啦。”
白威嘿嘿一笑,口中说道“好!好!是白某胡说八道!我自罚一杯,算是向李夫人和吴先生赔罪。”
白威说完之后,便即将杯中酒一口喝干。李锦急忙为他斟满了酒,又去烫了一壶酒送来。四人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说说笑笑,不知不觉之间,吴秀才和白威都饮了五六杯酒。杏花酒藏香于内,后劲极大,是以四五杯酒落肚之后,吴秀才和白威都已有了几分醉意,说起话来也没有了顾忌。吴秀才醉眼朦胧,看着李锦为自己倒酒递菜,心下说不出的喜欢,说起话来语气轻佻,颇有调戏之意。李锦面孔飞红,颇为羞涩,不过并不躲避,有时还要与吴秀才说笑几句。吴秀才见李锦如此知晓情趣,当真是心痒难耐,暗想乐娘和青媚都算得上是美人儿,可是与李锦一比,却是颇有不如。想来李锦是大家闺秀,知书答理,虽说遭逢变故落魄至此,也遮掩不住她身上的华贵之气。而乐娘出身青楼,虽说并未卖身接客,毕竟沾染了一些风尘之气。至于青媚更不用说了,只是一个卖身为奴的小丫鬟,如何能与李锦这等官宦之家的大小姐相比?
想到了青媚,早间发生的事情又出现在吴秀才的心中。此时他喝得醉了,脑袋已然不大清楚,是以放下了酒杯,醉眼迷离地对白威说道“白、白先生,你说这世间、世间真有鬼、鬼神么?”
李夫人和李锦虽然也喝了一两杯酒,不过两人并无醉意,听吴秀才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话,两人心下一凛,神情都有一些尴尬。白威喝了五六杯酒之后,虽说他酒量不错,此时也已醉了,不似平时那般谨慎。听吴秀才说完之后,他一边用筷子去夹盘中的一块鱼肉,一边大着舌头说道“鬼神这东西嘛,信、信便有,不信便、便没有。”
吴秀才听白威说完之后,用力摇了摇头,莫名其妙地笑了两声,这才颠三倒四地说道“白、白先生见多、见多识、识广,却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可见、可见鬼、鬼神之说,终、终属渺茫。或许、或许是有人使了障眼法,故意、故意捉弄吴某……”
吴秀才话音未落,白威已然将口中那块鱼肉咽了下去,右手拿着筷子向吴秀才胡乱摆了两下,笑嘻嘻地说道“你、你说的这些都是、是邪魔外道的玩意儿,白某、白某自然不懂。不过你、你、你……”
白威连说了三个“你”,一股酒气自腹中冲了上来,只听他喉咙之中发出“格”的一声响,眼看着立时就要呕吐出来。李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