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渭说到这里,略停了停,接着说道“念及此处,张慎心中又惊又喜,瞬间感觉小腹上的毒疮似乎也不再疼痛了。他心下一凛,急忙掀开被子,欠起身子向小腹望去,只见毒疮患处虽然仍然有一些红肿,不过那个碗口大的脓包已然消失不见了。
“张慎心下狂喜,只道毒疮在自己睡梦之中已然消失,正想向夫人询问之时,忽听有人嘿嘿一笑,口中说道,张老爷到鬼门关走了一遭,眼下感觉如何啊?
“张慎听到这人说话,心下一凛,急忙转头寻声望去,只见邱越站在床脚,双手笼在大袖之中,正自笑嘻嘻地望着自己。张慎心下大惊,一颗心又觉了下去,暗想难道自己仍然身处恶梦之中,并没有摆脱这个奸贼的圈套不成?念及此处,他心下惊恐之极,转头对老管家大声叫道,这个奸贼要将我一枪刺死!你们还不快将他强捆索绑,送到衙门去见官?!
“老管家和几个家人听张慎大声说话,脸色大变,一个个面面相觑,却无人上前动手捉拿邱越。张慎见家人不肯听从自己的命令,心下又惊又怒,正想喝骂之声,张夫人急忙出言阻止,口中说道,老爷有所不知,邱先生对您不敬,正是他为治好您的怪疾而定下的计谋啊!邱先生说老爷患的怪疾乃是内毒蓄于脏腑所引发,若想将内毒连根拔除,只除掉毒疮可不行。邱先生给老爷喝的酒中已放入了他配制的解毒药,借着陈年花雕的炽热之力将老爷体内的内毒逼到了患处。后来他将老爷捆住,用麻布堵住老爷的嘴巴,再假装要用铁枪将老爷刺死。老爷面临生死关头,必定全力挣扎,而且心中充满愤怒和恐惧。此时老爷体内的力道不能外泄,散布于五脏六腑的内毒尽数集于丹田,又与毒疮相连。邱先生手中的铁枪刺到老爷小腹上的毒疮之时,电光石火之间,老爷的毒疮不攻自破,体内蓄集的内毒尽数流了出来。
“张慎听夫人说到这里,已是惊得说不出话来。虽然他心下兀自惊疑难安,不过相信夫人绝对不会欺骗自己。只是此事太过突兀,张慎一时之间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直勾勾地看着邱越,不晓得这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邱越见张慎一脸惊恐地望着自己,知道他心中兀自惊疑不定,是以嘿嘿一笑,口中说道,我与张老爷确实有过嫌隙,不过张老爷为官清廉,刚正不阿,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积了许多功德,我心下颇为佩服。当年我离开五台县之后,在江湖之中云游行医,也是机缘巧合,竟然在此地又与张老爷重逢。我敬佩张老爷的为人,这才出手救你。只是要想将张老爷的恶疾去除,须得将张老爷激怒才行,是以我才如此做作,对张老爷多有不敬,还望张老爷不必怪罪。
“张慎听邱越说到这里,这才恍然大悟。他心下暗自惭愧,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向着邱越拱手道谢。邱越连连摆手,要张慎不必如此多礼。张夫人见此情形,让老管家端来早就备好的一千两雪花银子,算作邱越为张慎治病的酬谢。邱越摇头不许,只说自己为张慎治病,乃是敬重他的为人,不是为了多赚银两。若是张老爷心存感激,不妨将银子留下,日后用于施舍善举,邱越已是心满意足。
“他说完之后,便向张慎夫妇告辞。张慎再三挽留,邱越只是微笑不语。张慎没有法子,只得吩咐夫人去为邱越准备干粮,又让老管家去雇佣车马,送邱越离开。待到夫人和老管家等人离开之后,屋中只剩下张慎和邱越二人,邱越看了张慎一眼,微微一笑,口中说道,张老爷,咱们今日一别,此生恐怕不会再见。临别之际,我还要告诉张老爷一件事情。张老爷为官清廉,处事公正,我佩服得很。不过当年那件案子,张老爷确实冤枉我了。
“张慎听邱越如此一说,心下大惊,暗想此人行事当真处处出人意料,我原本以为他不会再想着翻案,想不到他心中兀自不肯将此事放下。念及此处,张慎脸色有一些不大好看。邱越知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