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九一直沉默不语,听冯渭说到这里,突然开口说道“冯老先生,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道冯老先生是否能够不吝赐教?”
冯渭一怔,看了戚九一眼,口中说道“戚公子有话尽管说便是,只要冯某知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戚九沉声说道“在下先前进庄之后,确实在院墙和大堂的墙壁上看到了一些图画,只是那时在下不晓得这些图画之中暗藏杀机,是以并未仔细观看。不过冯老先生方才说过,这些图画大半都是四五幅连在一起,方能讲述一个故事。可是冯老先生讲起王臣与狐狸精的故事,直说了一柱香工夫,兀自没有讲完。在下十分不解,就算冯老先生将那几幅图画看得清清楚楚,于其中的许多细节也不会如此了如指掌罢?”
戚九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这才接着说道“在下以为,王臣的遭遇若真像冯老先生所说的这般曲折,只怕画上几百幅图画也未必能够说得清楚,冯老先生又怎么会仅凭四五幅图画,便能演绎出这样长的一段故事?”
戚九说完之后,王小鱼双手一拍,大声说道“戚九说得不错!冯老先生讲的这段故事虽然很有趣,不过想要用几幅图画就能说得清清楚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冯渭见王小鱼盯着自己,目光中尽是疑虑,知道她对自己起了疑心,以为自己编造故事来欺骗众人。不过冯渭并不慌张,只是看了王小鱼一眼,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戚公子和王姑娘疑虑之事,冯某心中自然明白。其实我最初也是极为不解,为何只是扫视了一眼,便能将图画中讲述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而且还多有演绎。后来我在这里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物,甚至与在这段故事中出现的王臣还见过面,许多事情都是听他所说。至于我遇到的王臣是真是假,这话可就不好说了。”
厉秋风听冯渭说到这里,心下雪亮,暗想冯渭、慕容丹砚和王小鱼在此处遭遇的种种怪事,与自己在长平古战场的遭遇一般无二。必定有人在此处故布疑阵,用了种种手段想将众人害死。只是不晓得这人到底是谁,也不知道他用的方法是五行奇阵,还是毒药。
念及此处,厉秋风不由转头向周围张望了一番,只见四周雾气弥漫,道路两侧尽是荒野,听不到丝毫声音。厉秋风心下暗想,在长平古战场捣鬼的术士已经重伤毙命,草也已毁了。虽说柳生宗岩这个老贼诡诈狡猾,手下奇人异士颇多,不过历经修武县城隍庙一战,柳生一族几乎全军覆没,留在辽东老巢的厉害人物已然不多,柳生老贼即便想要害了咱们,只怕也没有如此实力。可是若不是柳生老贼捣鬼,又有什么人能有如此厉害的手段?
厉秋风思忖之际,只听王小鱼哼了一声,双眉一挑,冷笑着说道“冯老先生不愧是读书人,即便话中有了破绽,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想法子将话圆上。佩服,佩服。”
慕容丹砚虽然心下惊疑不定,不过她知道此时不能与冯渭翻脸成仇,是以王小鱼话音方落,她急忙抢着说道“这个地方诡异之极,冯老先生比咱们先到,见识自然远在咱们之上,小鱼妹妹就不要鸡蛋里面挑骨头了。”
她说到这里,向王小鱼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与冯渭争辩,随即转头对冯渭说道“冯老先生,不知道王臣后来着了狐狸精的道儿没有?”
冯渭知道慕容丹砚阻止王小鱼对自己发难,对她颇为感激,是以向慕容丹砚点了点头,以示谢意,口中说道“王臣虽然年轻,不过他出身豪富之家,说话做事十分骄横,否则也不会与狐狸精一言不合便即大打出手。但是他虽然强横,对母亲却是极为孝顺,是以看了王母的遗书之后,当即大哭了一场,甚至几度昏死过去。王福和王留儿将他救醒,苦苦相劝,王臣这才止住哭泣,让王福和王留儿立即置办丧服,摆设灵堂,祭奠王母。三日过后,王臣要王留儿先回杭州报信,自己留在长安城为王母置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