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思忖之际,脚步声已到了酒馆门前,片刻之后,只听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大汉走了进来。慕容丹砚定睛望去,只见这人三十多岁年纪,生得身高八尺,虎背熊腰,走起路来也是孔武有力。只不过他的脸上斜斜包了一块布条,恰好将他的左眼遮住,布条上还有一大块血痕。
慕容丹砚见此人颇为雄壮,暗想周子明这个王八蛋吹嘘他自己是英雄好汉,可是与眼前这条大汉一比,他不过是一个小鱼小虾罢了。只有这样一位威武雄壮的汉子,才能称得上是慷慨悲歌的英雄侠士。
大汉走入酒馆之后,看到只有慕容丹砚一人坐在酒桌前,不由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过头去,冲着内堂大声叫道“店家,店家,快给老子打两角酒,再来一只肥鸡,三碗热汤面。酒要热,鸡皮要嫩。若是酒菜做得不好,当心老子拆了你的馆子!”
大汉话音方落,只见掌柜左手托着一个方盘,小心翼翼掀开内堂的帘子,快步走了出来。他乍一看到大汉,脸色一怔,随即满脸堆欢,笑着说道“今日真是烧了高香。这么一会儿工夫,便有两位客官上门,小人敢不尽心伺候?”
掌柜一边说话,一边快步走到慕容丹砚的桌前,将方盘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盘子中放着一壶香茶和一个杯子,茶壶的盖子尚未打开,茶香已然四溢,一闻便知是一壶好茶。
掌柜陪着笑脸对慕容丹砚说道“姑奶奶先喝一杯茶暖暖身子。酒菜就快好了,过一会儿便给您送上来。”
掌柜说完之后,又转过身去,笑嘻嘻地对大汉说道“客官来得正好,厨子正在热酒烧菜。您先稍候片刻,小人这就去给您备好香茶。”
掌柜一边说话一边走到旁边一张桌子边上,正要用衣袖去擦拭桌子和凳子。那个大汉已然看到桌凳之上积满了灰尘,不由皱了皱眉头,又看了一眼慕容丹砚,这才粗声粗气地说道“桌凳上这么多灰尘,你这样一擦,弄得到处都是,还不如不擦。老子和这位姑娘拼一张桌子罢,不须麻烦你了!”
大汉说完之后,也不等掌柜说话,便即走到慕容丹砚对面,从桌子下面拽出了一个凳子,大马金刀坐了下来。随即向慕容丹砚点了点头,口中说道“打扰姑娘喝茶,得罪莫怪。”
慕容丹砚见这人言行虽然粗俗,不过并不招人讨厌,心下倒有些佩服此人豪迈。是以她拱手还礼,口中说道“兄台说得哪里话来?咱们出门在外,原本应当互相照应才是。今日在此处相遇,也是有缘。兄台要坐尽管坐便是,何须问我?”
掌柜见大汉二话不说便坐到了慕容丹砚对面,一颗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处。先前慕容丹砚进店之时,掌柜已然看到她身背宝剑,知道慕容丹砚不是普通少女,心下已有三分小心。待他看到大汉不经慕容丹砚点头答允,便即坐到了她的对面,举止甚是无礼,若是慕容丹砚发起怒来,与大汉起了纠纷,只怕自己辛苦经营的这间小酒馆非得被砸了不可。是以他心下忐忑,正想着如何将两人劝开,此时看到慕容丹砚并未生气,神情自若地与大汉说话,掌柜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又放回到了肚子中。他陪着笑脸对二人说道“如此最好。两位客官稍候,小人到后厨去盯着厨子,酒菜备妥,便给二位送上来。”
掌柜道了一声得罪,便即快步走入后堂。此时大堂之中只剩下慕容丹砚和那个大汉,两人对视了一眼,突然感觉有些尴尬。慕容丹砚咳嗽了两声,口中说道“今日在此处相逢,乃是极大的缘分,不知道兄台在何处发财?”
大汉听慕容丹砚问话,哈哈一笑,大大咧咧地说道“发个鸟财!不过是一个听人呼来喝去的苦命人罢了!实不相瞒,我是城北三十里外左家庄人氏,自幼喜好舞枪弄剑,仗着有一把子力气,被乡邻们推为地保。前几日知县大老爷派人到乡下送来榜文,说是城里闹狐狸精,惊扰百姓,是以发下榜文,悬赏捉拿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