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绫瘫在床上,如一条死鱼。
她又累,又痛,又无力,感觉真的和死鱼没啥区别了。
半个时辰之前,她被春杏和秋桃艰难地平移到了这张床上。
好在她身量轻,个子小,再加上春杏秋桃常年习武,对于搬运一个阿绫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只不过,因为阿绫前面被老中医严明仁诊断“上半身最好不要乱动”,惹得春杏秋桃动起手脚来不免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生怕是一个不慎,就将她们家苦命的姑娘弄个半身不遂,那可就罪过了。
是以,本来从马车上到屋子里短短的一段路程,春杏秋桃两人硬是走得跟蜗牛爬似的,以求努力保持一个相对静止的状态,以减少阿绫身体微小幅度内震动的频率。
结果,不光她们俩自己累得要死,阿绫横在两个人之间,也是难受得不行。她觉得,也许自己可能没多大毛病的,被这俩傻子一折腾,或许也得出个大毛病。
不仅如此,这一路上,她还接受了各种围观群众,也就是百里臻的侍卫小哥们眼神的夹道洗礼。虽然他们因为自家主子的缘故,个个都是一张泰山崩于前而不改颜色的表情,严肃得好像一个个木头人。但不知道为什么,阿绫从他们心灵的窗户里,看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绵延不绝的笑意。
侍卫A: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史大人这样子好好笑哦!
侍卫B: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哦,笑得停不下来啦!
侍卫C: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样笑不太好吧,可是为什么我就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得忍不住呢?
侍卫D: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带你们这样的,这样多伤人啊!你们瞧,我都是和言哥一样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这是对太史大人应有的尊重!
侍卫E: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其实我是想帮忙的,但......咱们殿下明显是不让的样子啊,这俩人之前不是好好儿的嘛怎么突然就在欢声笑语中崩了呢?说我为什么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当然是为了保持队形啊!
......
阿绫:滚你们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绷着脸笑明显嘲讽意味更浓好吧,太过分了吧!
尤其是你,无言!我是脖子伤了不是眼睛坏了,你当我是瞎的吗?你再不合拢你的嘴小心我一脚踢你头上哦!
在一抬头看某位“罪魁祸首”,发现这厮正站在人群中,对她行注目礼。
呵,男人。
这种朋友,不绝交,留着过年啊!
想到老中医严明仁也是他的手下,阿绫忽然冒出一个可怕想法来:该不会是这厮授意他的老中医刻意说些危言耸听的话,目的就是为了让她这样躺着倒霉吧。
——真·躺着倒霉。
阿绫越想越觉得这有可能,毕竟,从一开始,阿绫就觉得百里臻是在故意夸大她脖子上的伤势,当时她觉得这人是为了吓吓她,如今看来嘛......似乎还打算恶搞她一下的样子。
过分,实在是过分,简直太过分了!太史大人的一世英名,可全被这个混球的男人给毁了。
这个男人,真是个心机boy。
阿绫就这样在夹道的“欢声笑语”中,被春杏秋桃俩笨蛋抬了进去。
休息了半个时辰之后,如今瘫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阿绫,就觉得很想死。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是被耍了,太史公不要面子的啊,这么被屡次三番的嘲笑。
春杏秋桃守在一旁,看着阿绫这副咸鱼躺,心中就是说不出的滋味。
哎,也不知道她们家姑娘和睿王殿下独处的那段时间里,到底经历了啥,好好儿一个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作为阿绫的忠仆,当时,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