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这就有点先入为主,危言耸听了吧?民以食为天,不论是战火纷飞亦或是和平安定年代,百姓们要想糊口就必须劳作,天上从来不会掉下馅饼,此事对否?”陈子谦淡定回应,虽然没有王子博那么犀利,但却成功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王子博也不慌,笑了笑道:“陈兄这是避重就轻,天上确实不会掉下馅饼,平头老百姓要养家糊口也确实需要劳作,但若强盗来犯,辛苦劳作的果实谁来守护?”
“王兄的意思是宁州现有体制,已经无法保护境内百姓了吗?”陈子谦挑了挑眉道:“如今强盗没来,你们就开始杞人忧天,担心不久之后有强盗打上门来,因此让百姓放下耕具,拿起屠刀,搁置良田荒废,就此坐吃山空,还要美其名曰未雨绸缪?”
陈子谦呵呵冷笑道:“野心家都是如此,是不是等境内良田都荒废了,粮草也都吃完了,你们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充当起强盗角色,公然向其他地方辛苦耕种的平头老百姓们伸手,凭借你们手中的兵马,大可不劳而获,去抢他人辛勤所得之果实?”
“时局如此,朝廷腐朽天下动荡,强寇面前百姓们何以自保?”王子博回道:“若以陈兄之言,百姓们便只能一边辛苦劳作,一边等着强盗来劫掠,如此循环往复,将来又有谁还愿意耕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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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民者,安分守己辛勤耕耘,为官者,格尽职守保境安民,如此方能良性发展,循环往复。按王兄所说,轻民而重兵,宁州境内就能得以安定太平吗?兵者,凶器也,真如王兄所说,宁州怕是战祸不远矣,不是去打别人就是爆发内乱,自相残杀。”
两人唇枪舌战互不相让,争论点从两篇策论上升到整个宁州的发展方向。
现场所有人都是噤若寒蝉,只有两人往返不断的对峙辩驳之声,就连高台上诸公听得都是连连赞叹。
现场挑起事端的简光华已经懵了,面前这两人争辩的问题,随便丢一个出来他都答不上,可这两人却是旗鼓相当总能找到突破口来反驳对方。
这哪还是什么策论评啊,根本就是龙虎相争!
谭文昊也是一脸震惊,那苍白的脸上早已恢复血色,尤其是听到陈子谦连连将王子博怼回去,脸上更是有难掩的亢奋在翻涌。
当然,有人欢喜就有人忧。
身为经义太守的陆超然此刻脸色就显得颇为难看,王子博的话里大多都是贬斥体制的,言语间多次明里暗里讽刺这样的体制无法保境安民。
在经义这地界上贬斥体制,那不就等于是说他这个太守没用吗?
看来王家这次为了在刺史幕僚中争夺话语权,确实是下足了功夫。
举办策论评却当着天下人的面,极力揭露体制短板,这是为不久之后入幕府奠基筑台啊?
不行,不能让王子博再这么扯下去!
陆超然身为经义太守,又是陆家族长,不论是于公于私,这个时候都不能让王子博钻了空子。
起身一甩袖袍,陆超然高声喊道:“好了好了,两位俊杰且听老夫一言,你二人皆才学过人,且眼光独到,所议之事亦为民生计为我宁州处境计,此事暂且不论,此番策论评乃品鉴士子才学,民政军政之事你二人若有高论,可事后着策上书,我经义府衙大门随时敞开。”
陆超然说完还不忘对陈子谦点了点头,那意思不言而喻,竟是有招揽之心。
陈子谦也点了点头回应,但心里却是冷笑连连。
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居然还想着招揽老子!
王子博脸色则显得有些凝重,连看都没去看陆超然,而是看了陈子谦一眼,心中有凛冽杀机闪现。
友邻通州那里有个陈子谦就够他忌惮了,没想到这位陈英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