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恒缓步走到毛毛鹰身边,看着它已经长成丈高的身躯,如今蹲靠在墙角,也有自己一样高矮,身上的铁羽包裹着全身。
连头都用双翅遮挡住,一动不动,显然正在修炼之中,毫无声息。
伸手在铁羽之上抚摸着,铁羽将手扎得生痛,摸起来根本不舒服。
但他还是不断抚摸着。
此时他只需轻轻运转灵液,轻轻一击。
哪怕这铁羽防御不错,哪怕妖兽生命力之强大,毛毛鹰恐怕也会在修炼之中悄然死去。
筑基后期要杀一只在安心晋级,毫无防备的一阶中期妖兽,定然是十分轻松。
而在修炼中悄然死去的毛毛鹰,自然不会有任何痛苦,想来也不会知道因何而死。
它的父母,那两只大鹰不也死在自己手中么?
那时,它还在鸟巢之中,光秃着身躯,连毛都没有长齐,嗷嗷待哺。
但等回的不是它的父母,而是他这个杀父杀母的仇人。
它到底知不知道是谁杀了它父母?
随后它竟然跟着它的大仇人共同生活,共同修炼,共同成长。
还成了它大仇人的兄弟和伙伴。
莫非这一切都是它假装的?待到它修为足够高时,便会替父母报仇?
反正它父母都是死在自己手里,再加上它,想来也没有任何问题。
想着那次在灵药秘境之中,自己命令它去采集灵药,被那巨蟒的蛇头穿过腹部,如今应该只剩下一点点伤痕了吧?
想着第一次冒险击杀那一阶中期虫族,命令它从那虫族身后挡住虫族,不让那虫族后退和逃跑。
最后祭出紫金飞剑将那虫族斩杀当场,而后全身灵液耗尽从空中跌落。
是它拼命接住曾玉书和自己。
还有一次王坤施法攻击自己,万千巨石砸向自己的时候,它虽然跑得远远的,但那目光里却对那王坤有这深深的怨恨。
最后还是它冒险进入十万大山,将一众妖兽请出来,让南部战区防御不丢。
进入十万大山到底经历了什么,它没有说,自己也没有问。
但想来不会是一帆风顺的,妖兽的世界,若要说话,需要的只有一样,那便是实力。
而它仅凭中期修为便将一阶后期和一阶大圆满请来,受了多少苦?
每一次,自己和曾玉书都享尽无数声名和荣耀,而谁又会注意到这其中,其实它起到很大的作用,立了很大功劳?
但若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是不是必须死去?
慢慢地,他眼里的红丝渐渐消散,渐渐恢复清明。
只是右手还放在毛毛鹰身上,轻轻抚摸着,丹田内的灵液蠢蠢欲动。
“罢了,罢了,若是有一天,你欲替父母报仇,那便来吧。”易恒轻轻叹息道,收回毛毛鹰身上的右手。
“若是有一天你真要暴露此秘密,那我定然亲手将你斩杀,便如当年斩杀你父母一般。”
他转过身来,脸上露出决绝的神色,嘴里艰难地吐出这句模糊不清的话。
随即朝传送阵走去,并未发现身后的毛毛鹰,身上一根铁羽像是有知觉一样,缓缓动了动。
走进传送阵,蹲下身去,回忆一下上次试验到哪里,毫无意外,这传送阵还是老样子。
脑海里开始推演各种组合,双手立即飞快地动了起来。
以前只是晚上试验阵法,一晚仅仅用两个时辰,一个时辰可以试验一万多。
以前形势还不是很严峻,故而没有全力以赴。
但现在外面那二阶虫族将要冲出,而且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