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钱朵早上才得到消息,气得想捶裴乾“为何昨晚不告诉我?”
她的计划,确实是让张景元和揽月闹起来。
贪慕虚荣、抛弃妻女在大變朝,是违背律法的。
就算揽月没将事情闹大,她也安排了人手,找到时机帮着推波助澜。
到时候,张景元精心掩埋的往事爆出来,凭着他齐城商会副会长的身份,必然引起轰动。
裴县令因为不善钻营,活没少干,但是手里出的政绩却往往被上峰占为己用。
张景元的案子不大不小,但是惹人关注,在裴县令手里爆出来,肯定会引起上头官员的注意。
上头的人心里有了裴县令的名字,等以后上尧再出什么政绩,众人心里就会想起他,上峰再想占便宜就没那么容易。
这是钱朵送给裴县令的礼物。
但是她没想到,揽月不只是简单的闹,竟然做到极致,划花了脸!
那可是她吃饭的本钱。
钱朵心里很愧疚,千算万算,没想到张景元心那么狠!
只可怜揽月姑娘,毁了容颜,以后可怎么办。
说到底,终究是她没算好人心就匆忙下手,太急了。
钱朵心里沉甸甸,匆匆往衙门走。
边走她边询问当时的情况。
裴乾一直守在第一线,当即给钱朵讲了一遍“当时咱的人守在外面,一直都挺正常。”
“里面突然尖叫一声,我怕揽月姑娘吃亏,命人第一时间冲进去,结果还是晚了。”
“……”钱朵心里升起一股怪异“闹起来之前,里面没有动静?”
裴乾摇头“没有。”
裴乾也冤枉“咱就怕揽月吃亏,一直竖着耳朵听动静,里面一闹就赶紧命人进去,结果……”
他小心翼翼看钱朵脸色。
钱朵再三叮嘱,一定保证揽月安全,结果还是出事。
他着了慌,一边安排人赶紧报官,一边找了上尧县最好的大夫去给揽月医治,等对方上了堂,裴乾这才来找钱朵。
钱朵眉头皱的更紧“你说,屋里之前里面一直静悄悄的?”
裴乾点头确认。
钱朵心里升起一股疑惑“一件事情的发生,按照常理,会经历铺垫、发展、高|潮和结尾。”
没道理铺垫发展都没有,直接就到高|潮部分。
裴乾一听,忽然也明白了,瞪大眼睛“你的意思,全是她自编自导?”
何苦来哉!
…………
大堂上。
不论是堂上坐着的裴县令,还是门口旁听的众人,都被揽月嘴里的故事惊呆。
自惭形秽的小姑娘,刚没了母亲,抱着对未来生活的忐忑去寻亲生父亲。
结果这个父亲不但不认她,还当着另一个不知情的女儿羞辱她、污蔑她、打骂她!
这是什么样的禽兽才做出的事情!
张景元没想到揽月竟然将往事当众说出来,气得面红耳赤,既羞且愧。
他被衙役摁着,没办法去捂揽月的嘴,只能红着脸指着对方“你、你、你……”
揽月看都不看他一眼,依旧垂泪面对堂上的裴县令“大人,我已经退到上尧县,沦落风尘,远离他的圈子,为何还会有今日一遭,难道这就是命?”
说完,她就呜呜咽咽哭起来,哭的人肝肠寸断,恨不得将她护在之下,给她一片安逸的天空。
裴县令一向重视亲情,最恨贪慕富贵抛妻弃子之人。
但是目前只是揽月一个人说,判案不能凭一面之词。
他大喝一声“张景元,你抛弃妻女罔顾人伦,为了掩盖罪行今又出手伤人,可有什么话说!”
惊堂木一响,张景元反而冷静。
他阴森森朝揽月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