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老了,人反而犯糊涂。
上回集资就是何财主带头离开,虽然张大官人当时也觉着不好跟着走人,后来不还是投银子了吗?
倒是老何,知道镇上有几家往云龙舍馆投了银子,各种嘲讽唱衰。
但是人钱朵带来的红利,何财主可是一文钱也没少拿,急吼吼将库房里积压的绢布做出团扇,卖给因为天热满脸流汗很是不雅观的富太太,赚了好一比巧钱。
跟张大官人好的几家,没少拿这事背后说嘴。
现在,何财主想要钱朵背锅?
“老何,你疯了吗?”张大官人质问。
何财主冲他翻个白眼:“我知道你向着这边,但是咱就事论事!”
“钱管事,你就说吧,我说的还是不是在理?贾刚的赌局,你是不是得负责?”
钱朵心里那叫一个膈应。
是,贾刚是冲着墨宸留下的产业来的。
对方手段拙劣恶毒,为人愤恨。
何生输掉何家一半家产,令人又气又疼,钱朵也于心不忍,觉着对方受她连累,也想替对方出头。
但是她自己承认是一回事,被人摁着头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钱朵挠挠额头,靠到椅背上,不急不缓地问:“那何财主,你打算让我怎么负责呢?”
何财主转转眼珠,他是看见钱朵,才突然生出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主意。
不论是因为墨家,还是因为云岗镇的发展引来贾刚,反正都能跟钱朵扯上关系。
能让他人出血,何必伤自家筋骨?
眼下看钱朵面无表情,怕是心里已经慌的没了主意,故作镇静,问她改如何负责。
何财主差点笑出声。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平时有墨宸镇着,她做的事有章有法。
如今墨宸不在,果然被他恐吓两句就自动认了麻烦。
看来他的家产,有望保护住。
何财主不禁为自己的急智鼓掌。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呀。”
何财主不着急了,又喘两口气:“怎么负责?”
“哼哼,小妮子,不是老头子欺侮你,占你便宜。”
“实在是这事我们家受了无妄之灾。”
“这样,你去找贾刚,让他将这笔赌债抹平,啥事没有。”
钱朵又问:“人家凭本事赢的,怎么会乖乖作废呢?”
贾刚是傻子吗?
何财主闻言,抬起眼皮,盯住钱朵:“若是对方不同意,那你就替我们家,将赌债给付了!”
这话说的,着实不要脸。
钱朵给气乐了:“何财主,你的脸皮是不是在庙里开过光,怎么瞅着比别人都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