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小红环顾一下简陋的环境,缩缩脖子没敢说话。
毕竟是她家小姐先晕船,才被带到这来,人家也没提前准备着。
说到底,都是自家的错。
不敢挑三拣四。
但是朱娇娇身子骨弱,这春天早晚温差挺大,大晚上没个被褥什么的,还不得冻死?
还跟一个水里救起、浑身湿漉漉的人挤一张炕。
想想都膈应。
钱朵目光一扫,见小红面露难色,朱娇娇也怯生生不敢欲言又止。
她冲水生说“你赶紧回家换身清爽衣裳,让你娘熬晚姜汤喝下去,小心感染风寒。”
“没事!”水生山里长大,上树掏鸟下山摸鱼,根本不在乎这点冰凉的河水。
钱朵催他“赶紧走吧!”
她从钱袋里掏出一把铜板“找你娘买两床新的被褥,再去给我买些柴禾。”
她们打算山上野炊,粮油蔬菜瓜果都带着。
眼下要烧炕,缺柴禾。
水生一听,立刻明白,笑嘻嘻推开铜板“我娘肯定不收你的钱,我这就去。”
“拿着!”钱朵硬将钱塞进水生兜里“又不是我一个人用,武婶子做活也不容易。”
这里又不产棉花,做床新被褥自己都舍不得用,全是留着娶媳妇嫁闺女,不是谁家都备着。
钱朵也是听武氏提过,说水生眼看着到说亲年纪,得早早备起来,特意花大钱买了棉花,做了两床十斤重的被褥。
人家准备不容易,钱朵可不能仗着自己现在风光,就随便取用。
有些钱,该花还得花。
她催着水生赶紧去,又吩咐裴乾“别傻站着啊,去打水!”
这么长时间没住人,虽然有人打扫,但是缸里没水。
裴乾又不是没干过,当即应一声,袖子一挽,熟门熟路去水井处提水,看的小红和朱娇娇一愣一愣的。
只知道裴乾跟着钱朵做生意,没成想真的从学徒做起,连打水的活也干。
两人对视一眼,没等说什么,就听到钱朵介绍钱家沟“我们村,对你们这些官家小姐公子的,挺尊重,没人不长眼来冲撞,别怕。”
朱娇娇急忙说“给你添麻烦了。”
“是有点麻烦。”钱朵一点都不客气“所以你们也别嫌弃环境简陋,当时能有这么个小院,我可高兴了。”
朱娇娇一听眼圈又红了“那时候,你过的一定很艰难吧?”
“赶紧收回你的眼泪。”钱朵往窗外一指“他一天三遍给我嘀咕,你啥都好,就是爱哭鼻子。”
“……”朱娇娇将眼泪给憋了回去“我控制不了,一难过就想哭。”
钱朵叹气“真是闲的。”
她想哭都没空哭,少挣一分钱都吃不上饭,哪有时间?
钱朵往炕上一指“回头被褥送来,小红负责铺床,裴乾烧炕,娇娇你想想怎么救人。”
小红“……不、不请大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