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钱老太不吩咐,她也会去。
村里那些靠着钱朵卖菜的人,现在都还吃着白面饼子呢。
…………
钱芷冲出老四房,真想跳进赵王河里死了算。
但是脚刚伸进去,就被刺骨的河水给冻了回来。
凭什么她死。
她死了,就如了钱朵的愿。
老四房,谁会为她哭一声?
钱朵,钱朵!
钱芷咬破了嘴唇都不知道。
她身上被打的出了血,棉袄也裂了缝,变得不保暖。
天寒地冻,冷风吹得人站都站不稳,钱芷没多大会儿就冻的受不了,想半天也不知道去哪里,只能起身往后走。
还没走两步,就听见河边有人说话,声音好像是钱朵带来的那个伙计,钱芷又蹲回芦花从里。
“药带来了吗?”裴乾声音低沉。
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回答“带来了,不过小的奇怪,钱管事明个儿就走,还管那些耗子干什么?”
裴乾不耐烦的说“钱管事存的肉被耗子啃了,你说她不气吗?行了,药给我,你回去吧。”
“好嘞。”对方笑了两声,似乎也知道钱朵抠门。
然后就是划桨的声音,接着就是有人回钱家沟的脚步声。
钱芷尽量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等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她才探头探脑从芦花丛里出来。
连耗子都不放过,可真是抠门到死,老四房凭什么以为能从对方手里抠银子?
钱芷愤愤不平,一路咒骂一路回村。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特意从村东头进去,经过钱朵的小院。
钱芷狠狠往院里剜了一眼,却发现大伯娘张氏站在人窗户底下,要进不进,要走不走。
她心里一动,也悄悄绕过去,躲在一柴禾垛后面观察动静。
张氏站了没一会儿就急匆匆走了,钱芷看的清清楚楚,张氏的脸色苍白,像见鬼了一样。
钱芷眯起眼睛,莫不是钱朵跟那个伙计,行苟且之事。
好呀,就说钱朵不是个正经人,回村就回村,还带那么清秀的伙计,真是一天也离不开男人。
这一次,她一定要弄清楚,然后在全村人面前撕下钱朵假面。
钱芷左右看看无人,悄悄走过去,站在张氏站的位置。
她耳朵附上去,却并没有听到什么奇怪动静,倒有碗筷的声音。
“你真要下毒?”裴乾的声音。
钱芷想起那个耗子药,怕是药耗子呢。
没劲!
钱芷刚要离开,突然听见钱朵说“对啊,以为服软就可以了,想从我口袋里抠钱,且看他们有命没命花!”
“人命关天,你再想想?”
“想个屁,你不是县令公子吗?回头你操作操作,让你爹判他们误食,有我啥事?”
“……也对。”
钱芷惊呆了,身体里的血液几乎凝固。
她还想再听仔细,裴乾突然说“你将门打开,别让人误会咱俩。”
钱芷慌得不知道往哪里跑,急中生智一头扎进柴禾垛。
钱朵开了门,目光往晃悠了一下的柴禾垛扫一样,与裴乾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