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朵讪讪收回双手。
对方还真是人设不到,依旧是那个难伺候的墨公子。
“还有,谁是你兄弟?”墨宸又慢悠悠来一句。
钱朵一愣,随后想起刚才情急之下,她抓着对方隔壁喊“兄弟,他们欺侮人!”
她干笑两声,解释说“那不是着急,看见你亲切吗?”
墨宸垂下眼脸,与隐蔽出勾了勾嘴角,随后依旧绷着脸说“那我也不是你兄弟。”
“是是是,您不是我兄弟,您是墨公子。”我也没你这么难缠的兄弟啊。
钱朵心里一丢丢感激之情,就这么给磨平了。
墨宸侧头又上下扫她几眼,然后起身走进内室,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雅致的瓷瓶。
钱朵正想着瓷瓶里是什么,手里就被塞了东西。
墨宸说“去洗头,换衣裳!”
“洗头行,可衣裳我没带换洗的呀。”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会留下伺候人,钱朵握着瓷瓶有点懵。
墨宸将她推出房间“新衣服已经送来,就在你屋里。”
“赶紧走,别影响我吃饭!”
说完砰一声将门关上。
钱朵在门外愣了愣,瞪着紧闭的房门“嗨!”
这时候都不知道该感谢,还是生气,反正憋得她无槽可吐。
她拨拉一下头发,果然落下一层泥沙,赶紧嫌弃的扇了扇手。
然后钱朵又拔开瓷瓶的盖闻一闻,香香的,估计是头油。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墨宸一个大男人活的都比她精致。
钱朵摇头叹气回到房间,新衣服果然已经摆在桌上,果然是两身,一件鹅黄一件粉,上前一瞧,连贴身小衣都备的整整齐齐。
她脸上红了红,目光却从新衣裳上挪不开。
虽然她嘴里说“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可哪个小姑娘能扛得住新衣服。
她想摸,又怕弄脏,赶紧去烧水洗头冲澡换上衣裳,果然合身舒服。
钱朵很多年没穿过新衣裳,高兴地在屋里转了两圈,然后又拿起瓷瓶,往手心倒了几滴头油。
墨宸那边估计已经等的不耐烦,过来敲门“钱姑娘,好了没有。”
“哦哦哦,来了。”钱朵头发上的水还没擦干,匆匆忙忙摸上头油跑来开门。
她挑了那件鹅黄色的衣裙穿上,衬着刚出浴的小脸白里透红,唇红齿白。
头上滴落的水珠挂在脸上,钱朵用手随意一擦,然后瞪着水汪汪大眼睛冲墨宸莞尔一笑。
不知道为何,看她这副模样,墨宸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句“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来。
他别过眼睛,冷冷抛下一句“赶紧过来帮我研磨”,便负手离开,脚步隐约有些凌乱。
钱朵跟过去,在其身后嘀嘀咕咕“真是公子哥,没人伺候连字都不会写。”
墨宸耳目好,听的清清楚楚“嘀咕什么,快点跟上。”
钱朵赶紧捂上嘴巴,随他进入书房。
说起研磨,钱朵小时候帮外公做过,上手没一会儿便做的极好。
墨宸见了,脸色终于缓和些,摊开纸张开始抄佛经。
钱朵伸头望一眼,好奇地问“你怎么抄这个?”
“不行吗?”墨宸反问。
钱朵忙说“在我印象里,都是女子抄佛经给家人祈福,你不是个男的嘛,而且也不像求神拜佛的人。”
“那我像什么人?”墨宸今天倒是愿意跟钱朵多说两句。
钱朵想了想,总不能说人是败家子,也不能说见死不救。
“……好人吧。”
好人才看不得她穿破衣裳,好人才帮她在族人面前解围,好人才会慧眼识珠与她合作。
这么一想,墨宸还真不坏,钱朵重重点头肯定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