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具备吸引力,再说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他跟着宁初寻来到一处四角平房院子,放眼望去青瓦墙边的白槿花在纯真的岁月里开得烂漫素净。
宁初寻走到花树底下,拿起倚树的绣锄在木槿树下挖了个拳头大小般的坑,手中的乳牙抛入香土。那一刻世界安静得只听见牙齿落土的声音。
她站在木槿花旁,对他嘻嘻笑。
春夏秋冬的更迭为蘅白山披了一件又一件的新衣,山头的斗转星移每晚都朝着我们想像不到的未来变幻,四季亘古不变地循环了九个年头。宁初寻懂事了才知晓“种牙”只不过是个笑话,就算那片木槿花树下不会长出一地的牙齿,就算他骗了她,可木槿花树下仍然种齐了二十颗乳牙,豆蔻年华的宁初寻回想起来心里头还是跟幼年时一样喜滋滋。
云卷云舒游历遍了蔚蓝无际的天空,陡峭的山崖断绝了蘅白山与外界的天子帝都。
容长恨持剑站在悬崖临下俯望,昔日的少年脸庞成熟得稳重睿智。阳光赐予了他古铜色的健康肤色,却没能融化他冻结仇恨的心灵。
崖边的疾风哗哗作响,微妙细过尘粒的脚步他都十分警觉,一出手亮剑如闪电霹雳般出鞘,头也不回望地抵近身后悄来人的要害。
容长恨手下留情了一厘米。身后姑娘的不满娇音顿时乍起。
“喂,容师哥!拿剑指着我干嘛!”
他收剑转身,对眼前的白粉衣女子道歉,“初寻,我不知道是你。”
宁初寻原本是想吓容长恨一跳,却被他察觉截胡了,不过也不会落得完全没意思,她拿捏住了错处说“他们都说你武功最高,可是我认为出剑之前对盲点不能明察秋毫武功再高也不尽然。没什么值得夸赞的。”
“小丫头,胡言乱语!”容长恨嘴角上扬。
“我今年十四岁了呢,你看,牙齿都长齐了,不算小丫头了。”宁初寻咧嘴对他露出整洁的牙齿。
“哈,还好你小时候把乳牙种到地里去了,否则你的牙齿全都长不出来了。”容长恨呵呵提起当年的事,“种牙”已经成为他俩懵懂时期的标志性趣味。
宁初寻抿嘴露出两个酒窝,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他没注意到她的脸颊微微潮红。
宁初寻抹了一把脸问“容师哥,你站在这里干嘛呢?难不成你想施展轻功从这里飞跃到外面的世界吗?我爹娘一直不喜欢我去外面的世界,说那些地方不干净。但是我每次听下山回来的师兄们讲外面有趣的故事,我就特别开心。总觉得我爹娘骗我。”
“不,你爹娘没骗你。”容长恨驳回了她的猜想。
她问出第十万个为什么:“为什么呢?…”
人习惯对无知的事物充满美好的希冀幻想。宁初寻是比较典型的例子。
因为她自小被父母“禁锢”于宁家山庄,整日不是琴棋书画就是剑术舞艺,单纯无知的原始少女像屋檐下的木槿花被悉心养护着,性格不掺杂半分邪恶。人如其名,宁初寻的心灵就是世间少女最初的无忧模样。至于她对外面的世界,都是从师兄们的讲诉里偶尔了解到。
容长恨缓缓回答“外面世界的人跟你不一样。”
宁初寻坐在土墩上,两手捧着脸颊迎接晚霞,被照得红通的小脸让残阳看起来像初生的曙光。她问“怎么不一样呢?难道他们是四只手,八条腿吗?”
“初寻,你的问题真可爱。”容长恨噗嗤一笑,一同坐下跟宁初寻背靠背。
西山的落日半停在他们的背靠点,远远看过去落日缺了一半。接着一点点掉入后背。
他们谁也看不见这个美丽悲凉的夕阳落幕。
他告诉她“外面的世界是肮脏的,你是干净的。你一走出蘅白山,就像一朵纯白的花骨朵在臭硬的道路上被踏成了花泥,还扑沾在他们肮脏的鞋底走向黑暗。你永远不知道走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