蹈海归真骨杖静静的悬浮在苏幕遮的面前。
骨杖的枝丫处,有第九尊玉颅凝聚显化,璀璨的宝光盈盈笼罩骨杖,将这件结丹法宝的道韵无限度拔高。
而在苏幕遮的眼中,真正珍贵的并非是骨杖本身。
九尊玉颅出自昔年血魔九徒,同出血海一脉,本身便有着道韵与因果的勾连,或许旁人看之不见,苏幕遮看时,却清晰地感受到,九尊玉颅勾连着须弥的气息。
如同九枚密钥,封锁着一方须弥世界。
那是牧雨宁以五百年道境演化出来的一片血海。
那是险些走上极限道路,超脱天与地的一片血海。
苏幕遮伸出手,有磅礴的须弥之力弥漫开来,剥开这方须弥世界的时空壁垒。
这片血海已经干涸。
昔年曾经磅礴的血海真元,已经化作某种道念力量,助牧雨宁活出第二世去。
血海中央,只有一枚嫣红水晶高悬半空。
这是血海的种子,若被旁人得去,可继承血海功法,若被苏幕遮祭炼,可得一件血道至宝。
这是牧雨宁的馈赠,苏幕遮却只是任由它继续温养在这方血海世界当中。
到了苏幕遮这一地步,法宝与手段,已经不是最为必要的事情。
真正吸引着苏幕遮目光的,则是这枚嫣红水晶之下镇压的一缕猩红残魂。
那是昔年神佛残魂,又曾被苏幕遮混入神火当中一分为九,借血海功法溯本归源,又化身血神子。
这是瞒天过海的法门。
五百年的算计,这缕残魂当真避过了诸多道则,抹去了些许因果。
虚幻的灵台上不再见到昔年如雷霆般密布的禁制,透过一片淡红色的迷蒙薄雾,苏幕遮看到了自己想要见证的所有。
那是关于一方世界的真相。
那是弈棋道人口中所说的鼎盛一界、夺目骄阳、通衢仙路!
只是惊鸿般瞥了一眼,苏幕遮慌忙翻出一枚青铜灯盏,将这缕残魂再度封印。
关于诡谲一界的任何事物,苏幕遮都怀有着最强的戒心。
可能彼之一界,一花一草的景象,只言片语的震撼,都能够让苏幕遮道心失手。
这非是某一修士的力量,而是来自于煌煌大界的本源道则。
其中有大凶险,苏幕遮还需做好准备才是。
……
收起蹈海归真骨杖,苏幕遮的目光落到天边。
有一道澄黄佛光划破虚空而来。
时隔无算岁月,苏幕遮重见一智和尚。
昔年的天骄佛子,如今再见时,也显了老相。
他的皮肤松弛,眉宇间多是皱褶,白眉白须,较之往日里更显清瘦悲苦。
“色而不淫,菩萨本相行大欢喜。和尚修行的本应当是欢喜禅法,今日见时,却看你眉宇间尽是悲苦,何故?”
听了苏幕遮的话,一智和尚只是苦笑。
“施主那便宜徒弟害苦老衲,我自极乐欲界本该继续欢喜,谁知行走北方,找寻渡化那曼妙……咳咳女施主的时候,却被你那便宜徒弟不说因由,传了一篇经文功法。
登时,贫僧佛光晦暗,一点灵光自极乐欲界挣脱而出,入血海幽冥,听地藏王菩萨本愿说法,见了诸生疾苦,便再难有欢乐;虽说因此入了化神境界,却终归与老衲本心背道而驰。”
苏幕遮闻言点头,表情倒是罕见的凝重了些“他当世说是甚的摩柯无量,虽说这类说法,多是佛门无上法,但终归是那一界的佛经与功法,老和尚修行起来还是谨慎些的好,说来也可将此事看做是磨砺,等哪一日和尚能够自苦海挣脱,重入极乐欲界,或许便是欢喜禅之道大成之时。”
一智和尚眉宇间悲苦神色更浓,他双手合十道“何其难也,且不说我,老衲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