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可知阴与阳?”
“知。”
“阴阳何如?”
“如太极,阴阳生生不息,方为造化。”
听闻此言,那老叟只是摇头。
苏幕遮不再答话,轻轻伸手,泥丸宫内,昔年演化而出的《阴阳双鱼图》显现在老叟眼前。
“我依旧道你是错了,这只是阴与阳,而非阴阳,或许当真生生不息,却失了造化。”
“请前辈教我。”
苏幕遮不敢倨傲,老叟愿意谈道,当为自己的造化。
“那我换句话问你,诸道皆有先后,若要造化世界,该是先有阳?还是先有阴?”
“阳主生,阴主死,当是现有阳。”
老叟继续摇头道“你这话对了,却也错了。但却是先有了一缕阳气,但无阴阳不造化,孤阳独存,何以开天地?”
“晚辈不知。”
“是岁月,有了岁月,那缕阳便逝去,化作了阴,而阴又孕育了阳,方有了造化,方有了开天辟地,故混沌时,阳为父,阴为女,开天后,阴为母,阳为子;你可知,太初第一尊仙器,便是那缕阴阳造化成的葫芦,葫芦上小下大,如环阴抱阳,为造化之形。”
话音落时,苏幕遮凝聚的《阴阳双鱼图》便在老叟信手一指下缓缓变化。
那双鱼图不再树立,不再泾渭分明。
那是阴与阳融合在一起无法言说的色彩。
如两滴墨,被醉徒信手挥洒在空白的道图上。
一道墨痕悬在正中,扭曲如龙。
一道墨痕裹在长龙身下,如闪电雷霆。
“你再看,这是什么?”
苏幕遮如遭雷击,愣怔在原地数息时间,才慌忙稳住心神,颤着声音开口。
“是……道!”
“对,是道,也是混元造化。”
“我再来问你,开天之后,当先有日,还是先有月?”
“先有日,后有月,又说日月齐出,却相差了一缕岁月。”
老叟大笑。
“然也!那日出时,为纯阳,万物诸生无法得见,因着一缕岁月,那纯阳化作了光、火、生机、高天众道,诸生看见大日时,纯阳已在岁月中逝去,衍出阴,故月出,为纯阴,诸生见明月时,纯阴已在岁月中逝去,化作暗、幽、死灭、厚地众道,故日月齐出,相隔一缕岁月!”
话音落时,随着老叟朗朗笑声,钓竿扬起,一缕岁月之力被老叟自岁月长河从钓出,霎时如狂龙飞舞,被老叟拿捏在掌中,几乎同时,苏幕遮看到岁月狂龙化作了光、火、生机、高天……化作了纯阳的众道!
但苏幕遮知道,一缕岁月的时光已经在演化中悄然逝去。
再看时,却是暗、幽、死灭、厚地……这是纯阴的众道!
老叟收回手时,那掌心已经空无一物,却似拿捏着一界。
虚空妙有,真空真无。
那掌中或许拿捏着世人无法想象的一界,但是苏幕遮知道,那更是一缕永恒的岁月之力,被老叟摄取在掌中。
千百年来,苏幕遮从未有一日如此刻这般笑的畅快。
“悟了!悟了!我悟了!”
苏幕遮状若癫狂,欢喜中竟在狂舞,昔年所得那缕岁月之力显化在苏幕遮的指尖,随着他舞动的手指自虚空划出不可捉摸的痕迹。
仔细看去时,那痕迹时如狂龙扭曲,时如闪电雷霆一闪而过,又如葫芦,藏阴聚阳。
千年间停滞许久的修为境界,固若顽石的瓶颈,也悄然间松动。
汇入苏幕遮诸经脉的,不再是元炁,而是一缕清风。
一缕来自阴与阳之间的岁月,一缕来自岁月中涌动的清风。
老叟看得颇有兴趣。
“有趣的道与路,似是承云的法门,他是太初第一道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