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值得。

紫蛾忽的抬起头来，无端的举动让苏幕遮愣怔的看过去，紫蛾的双眸之中满是媚意流转。

糯糯的开口，声音也不想先前那般恭敬，反而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师尊……当年也是凭借玄龙精血修成的这部古道法么？这么说来，师尊的体内气血，本就蕴含着精纯龙气对么？想来一股龙元就可以修行了吧？不然就两股？三股？师尊若是觉得吃亏，徒儿拿元阴来换好不好？”

苏幕遮站立在紫蛾身前，不知何时，紫蛾的双臂已经缠上了苏幕遮的腿，脸紧紧的贴着苏幕遮，“师尊最开始，不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么，紫蛾既是徒儿，也是鼎炉……”

静室里越发的安静，半晌后之后长长的叹息声音。

苏幕遮的手，轻轻抚着紫蛾柔顺的长发。

都是魔门儿女，倒也未有人做甚假惺惺的姿态。

此后自是无话。

有玉人垂首洞箫。

吞咽玉露。

半晌之后，窸窣声音自静室响起。

只有紫蛾略带喘息的声音。

“师尊……请善待徒儿……”

……

是夜，导龙入海，引火归元。

忽的有一股熟悉却也陌生的波动自静室之中传出。

紫蛾终归还是跨出了这一步，与苏幕遮似是而非，实则截然不同，曾经苦修数十年筑下的根基，如今在古道法的温养下，越发的完美，这是只有古道法才可能出现的究极状态。

曾经的功法，终归不完整，有瑕疵，如今实则也只是弥补了一部分，剩下的更多是水磨工夫，需要紫蛾漫长岁月的苦修，或者多几次今日这般的经历，来弥补瑕疵。

苏幕遮看到了紫蛾凝聚成的道图，图中有人相凝聚，正是紫蛾本人，身着玄色法袍，面容圣洁如正道仙子一般，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魔道气息肆虐开来，人相手捧血玉宝珠，一旁，有玄龙遮天，隐匿层云之中，硕大龙头从云层之中显露出来，双眸灼灼在，直视人相手中宝珠。

《降珠引元图》

女相为紫蛾仙相，玄龙为紫蛾法相，唯有那血玉宝珠，代表着紫蛾的本相，代表着紫蛾的气血肉身之道！

真正道子的意境显露在紫蛾的身上，往后她亦要走上属于她的无敌路了。

……

屋外，不知何时，月禅女尼已经站立在屋外许久许久。

月禅原本慈悲面容，却尽是强自忍耐的表情，柳眉紧紧皱起，却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角。

月华缓缓将女尼笼罩，曾经熟悉的佛门意境，却再也找寻不到了，女尼泥丸宫内，尽是粉色烟瘴弥漫，将山河玄月尽数侵染。

苏幕遮当初说过的话，再度浮现在月禅女尼的心头，初始只当是寻常言语，如今却如魔音贯耳一般，再也挥散不去。

“魔也好，佛也罢，不是靠着法力是金色还是黑色来分辨的，而在于道心，你如今心中已经有魔念，如何成佛？”

星移月落。

月禅女尼却站在原地，彻夜不曾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