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的道理。哪里是什么仙灵降世……”白袍少年遥遥望着孤山的方向,“不过是寻常浓雾罢了。”
老仆正拱了拱手,颤颤巍巍的要退下的时候,白袍少年脸上却闪过一丝纠结。
“德福。”
“少爷,老奴在。”
“备车,去孤山!”
“这……”
“嗯?”
“是!”
宰相公子的车架自皇都缓缓驶出,朝着孤山所在的方向奔去。
说来终归是弹丸小地,不过一日的脚程,白袍少年便自国都赶到了东北边陲之地。
四下晴空万里,无风无瘴。
唯独孤山处连绵数十里,皆笼罩在了浓雾之中。
少年正要闯进去,德福却伸手拦住了少年。
“少爷,不可!非常之地,恐有邪祟。”
这话也惊醒了少年,脸色恍惚了片刻,露出些许后怕来,想来也是,浓雾出现数日的光景了,谁都不知道其中有什么,若真是邪祟,只怕自己多半要折在浓雾之中。
正想着,谁知浓雾忽然在少年面前分开一条通道。
浓雾通道尽头,是一条羊肠小路,指引着少年可以上山。
少年和德福都犹豫了一下。
浓雾中传出苏幕遮嘶哑的声音,似是轻轻低喃。
“争名夺利几时休?早起迟眠不自由。
骑着驴骡思骏马,官居宰相望王侯。
只愁衣食耽劳碌,何怕阎君就取勾。
继子萌孙图富贵,更无一个肯回头。”
起先还是低声呢喃,到了后面,已经如洪钟大吕一般,振聋发聩,响彻在少年心头。
“莫要拦我!”
示意德福闪开,少年咬了咬牙,便走入了浓雾之内,沿着羊肠小路,径直上山去了。
老仆正要追去,谁知浓雾小路却忽的又不见了,老仆如那无头苍蝇一样,转了好几转,方才走出浓雾来,却彻底失去了原先的方位,更不要说是自家少爷的踪影。
山顶,地龙树旁,草庐前,苏幕遮煮水泡茶,面前少年似惊似疑,两人都一言未发。
直到苏幕遮这里都自顾自的喝了两杯茶,少年才缓缓开口。
“你到底,是仙是妖?是神是鬼?”
少年问得苏幕遮发笑,“是仙是妖?是神是鬼?你问了四个,怎么唯独不问我是不是人?”
白袍少年摇了摇头,“若是人,聚不起方圆十里浓雾。”
苏幕遮示意白袍少年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茶。
“哦?你没试过,怎么知道聚不起十里浓雾?”
少年也不解释,只是摇头,“总之不可能。”
苏幕遮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你是读书人?”
“书香门第。”
“可读过《九星飞伏》?”
“那是什么?”
“一部星书,勾勒漫天星辰。”
“钦天监?当朝钦天监已经失传荒废许久了,我不曾读过。”
“那你可读过《太乙道书》《奇门遁甲》《六壬八神》?”
“这又是什么?”
“三部卦书,太乙观天道,奇门定国运,六壬测人事。”
“这……子不语怪力乱神……这种书,便是有,我也不会读的!”
“子不语……也只是不语罢了,却终归不曾说,无怪力乱神,若是有这种书,奉劝还是读一读的好。”
“我……我……哼!似你侃侃而谈,也不见得将这些书尽数都读了。”
苏幕遮哑然失笑,“莫说这些,我读过的只有更多,你若是不信,我尽可以背给你听。”
少年梗了梗脖子,“说来……我确实不信。”
苏幕遮也不发怒,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