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天命在我”,固然让老者脱离了生死危局,但终归付出了一条臂膀的代价。
老者的左臂已经荡然无存,空荡荡的绣袍上依稀有着血迹一闪而逝。
那灰色的细密纹路,也渐渐爬满了老者的周身,包括脸颊。
他终归还是生生受了那一剑,哪怕不曾立刻死亡,却被剑气侵染,有些类似当初霓霞的状态。
淡淡的光雾之中,蕴含着无穷的变幻,恍若星光落地一般,这正是天命宗立宗所依存的护宗大阵,此刻皆尽开启,皆因为不远处天穹之上悬浮的三人。
苏幕遮,霓霞,玉瑶。
三人目光清冷,遥遥看向天命宗宗主的目光,像是看死人一般。
当着全宗上下长老弟子的面,老者却不得不拉下脸来,放低姿态,只求一条活路。
“道友,此事是老朽唐突,只愿赔罪认错,可否放过这一宗上下?”
苏幕遮冷然的眸子之中依旧泛着猩红的眸光,“此地环山抱水,乃风水宝地,合当此宗葬身之所。”
天命宗宗主脸色有些难看,“当真不愿善了?”
苏幕遮嘶哑的声音响彻天际,“不愿善了!”
手中的墨剑已经轻轻抬起,天命宗的宗主也只得朝着后山印出了一尊法印。
“晚辈琦青子,乃当代天命宗宗主,请老祖宗出山!”
倾寒山上,有恐怖的气息波动荡开,苏幕遮如今早已经不是微末蝼蚁的修为,自然也有眼力在。
他晓得,这般一流宗门,同样有着“底蕴”的存在,如同当日在佛土所见的魔宗腐朽老怪。
那是一尊以秘法不知存活了多久的化神道君,周身透着腐朽与死气。
眼前这忽然出现的恢宏气势也是这般,却终归不如魔宗的底蕴那般的可怖。
气息强于结丹,却终归不曾彻底达到元婴的境界。
这是一位半步元婴的存在。
苏幕遮手中的墨剑放了下来,脸上甚至露出了一抹冷笑。
若是以往,想来苏幕遮也就退去了,但如今的他,已经不是籍籍无名的散修了,他乃悬月魔宗九子之一,这等打了小辈,出来老辈的事情,如今也是可以做的!
他的手中已经捏住了一道玉符,符是鹿糜子给的,若苏幕遮捏碎玉符,固然千里之遥,鹿糜子也定要撕裂虚空,横渡而来,为他这位师侄撑场子!
捏着玉符的手已经微微用力了,苏幕遮的脸上更是露出狰狞的微笑。
“你说,天命在你?”
语气之中皆尽嘲讽之意,可就在苏幕遮即将捏碎这玉符的时候,却忽然发现自身无法再动用丝毫的气力,恍若被人横空拘禁一般。
有到苍老的声音从远处的天际传来。
声音似歌似诵,说的却是一首道诀。
“青天莫起浮云障,云起青天遮万象。万象森罗镇百邪,光明不显邪魔旺。
我初开廓天地清,万户千门歌太平。有时一片黑云起,九窍百骸俱不宁。
是以长教慧风烈,三界十方飘荡澈。云散虚空体自真,自然现出家家月。
……”
直到一首道诀诵完,苏幕遮方才觉得那股拘禁之力消散一空,虽然这般,苏幕遮却也息了捏碎玉符的心思,双眸之中的猩红色更是消散不见,目光慎重的看着忽然现身的道袍老人。
老人踱步虚空,朝着苏幕遮这里微微一笑。
“道子,给老道一个薄面可好?”
苏幕遮眉头一挑,“前辈要担此因果?”
老道哑然失笑,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说道“老道可不愿平白担道子的怒火。”
“这般说来,前辈不是来说项的?”
苏幕遮虽是这般随意的说着,内心却提起了十二分的惊醒。
此人的手段,已非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