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阳如珠帘玉幕,挥洒于午后的青丘山北麓。
光影婆娑之间,似将眼前这青山田园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放眼望去,金灿灿的田野间,正散布着许多收割稻谷的辛勤农家身影。
水牛、骡马正拖着简易的木板车,满载着金黄的稻谷,不辞疲倦地嗡鸣着来往于田道之间。
而在山脚不远处的一条相对宽敞的田埂上,正有一群庄稼汉聚拢在一起,似争吵、似指责、似争辩,嚷嚷不休。
人群当中正有一身着麻布衣,腰系兽皮腰带,背后披挂猎弓,右手持猎叉,体态魁梧的猎户。这猎户面相敦厚,显得颇为老实,他正一脸苦愁地对着众人争辩着什么?
在这猎户对面,一众庄稼汉之前正站着一位手提白狐的老庄主。
这老庄瘦高个儿,尖细下巴垂天须,八字胡儿两边曲,叫人一见便感着是一位德望长者的模样。
此刻,他正一脸厌恶地望着猎户,斥责不休“你这猎户,好生不通情理!汝虽以打猎为生,但也不能这般心狠手辣啊?”
此言一出,四周百姓大多点头赞同,附和声援。
而这老庄主见众乡里都站在自己一边,他则拎起手中后腿受伤的白狐,摇头深深叹了口气“哎~这白狐被我捡得,也算得有缘。你们看啊~它腹中圆鼓,定是怀有幼崽。张猎户啊!你若将它卖去换了银两,这白狐母子岂不因你而亡?”
此时此地,也就这老庄主读过一些书,见识更是远在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土哈哈’之上。他这慈悲之言一出,四周百姓更是点头认同。
只见老庄主伸手轻抚在白狐那圆滚滚的腹部上,悲天悯人的接着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岂能无仁人之心?本庄主当寻一兽匠为它处理伤口,再放归山野”
众百姓闻之,是纷纷伸出了大拇指,不断赞扬老庄主宅心仁厚。
可猎户却心中大急,推拉着两名拉着他的庄主随从,坚决反对“这白狐是张某在山林苦寻三日才捕见,凭什么与你李善人做善?”
李老庄主看似和颜悦色,他挥了挥手,示意身后家丁“给他一两银子,权作买资。”
望着手中的一两碎银子,猎户震惊片刻,随即连忙将银子丢给家丁,摇头坚决“不成不成!这可是白狐,稀罕物,皮毛何止百两。”
“哼~!”老庄主闷哼了一声。
他颤抖着修长灰须,斥责道“好你个张猎户,满眼只见得钱财,却不顾这白狐腹内那尚未出生的幼崽性命,何其心狠呐~?本庄主是在替你积德行善!”
李老庄主不断跺脚,显得极为气愤与失望。
众人百姓一听,更是佩服的连连附和,纷纷指责猎户贪财心狠,得造报应云云!
而猎户虽面红耳赤,却依旧死活不愿。在两名家丁随从的拉拽下,他仿佛使出了吃奶的劲,大声叫嚷“放开我~!你们说得轻巧?放它生,那某家中久病在床的老母,拿甚求医抓药?”
老庄主接过家丁抵来的那一两银子,于手中掂了掂,随即怜悯的点了点头“嗯~原来如此。那你我各退一步,本庄主给你五两银子,为老母治病,白狐则归我。”
“五两?不成不成你分明是要霸占我的白狐!”猎户心中大急,依旧摇头反对。
一时间,他竟挣开右侧家丁的束缚,挺叉逼退了另一名惊惧的家丁,与众人争执不下。
而就在此时,人群外的不远处,正有三人已站立观看了许久。
此三人,正是闻声而至的洛羽师徒。
洛羽折扇轻摇,微笑地望着嘈杂的人群,淡淡而问“你们觉得谁对、谁错?”
赵玄与书方仪也跟着看了多时,自然知道师尊所指是那不愿放生白狐的张猎户,还有以李善人为首的一众庄稼汉。
只见赵轩毫不迟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