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乡平八郎仰天长啸。撕心裂肺。
他后悔,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绝对不会对高升号下手,更不会让浪号的水兵对当时落水的清军展开任何射击。
此刻,他的心,也明白了当日清军将领心中的那种悲愤和无奈。
以牙还牙,一血还血。他现在总算是体会到了一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明明自己的浪号已经投降,可是王陵的福建水师依旧还是对自己展开进攻。不但如此,浪沉没后,根本就没有任何救援的行动,反而是对自己的水兵进行射杀。
悲愤、无奈。东乡左右看了下不停被子弹打中出惨叫的声音一下,东乡心中心灰意冷的松开了自己的木板。
他明白的很,今日,自己绝对不会活着离开这里,就算能够活,王陵抓住自己,依旧会枪毙自己,绝对不会让自己好死。
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来一个解脱。
咕咕咕……一松开碎的木板,几口海水就灌入到他的喉咙,东乡,使劲扑腾着,现在他才感觉到,死,也是如此的恐惧。
如果有来生,我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和王陵为敌。沉没的一瞬间,东乡蠕动了下自己的嘴唇想到。
轰轰轰……
哒哒哒……左宗棠号的炮火依旧没有停止射击。
炮弹,子弹,一直打了将近二十分钟,在确定已经完全没有人在动弹后,许寿山这才停止下达进攻命令。
远处。奉命跟随着福建水师第二梯队一同前来支援的定远舰上,丁汝昌的双手有些轻微颤抖的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
而在他的边上,就算是一向沉稳的刘步蟾,依旧有些脸色苍白的看着对面已经平静下来的海面。
刚才,哪里生了什么,两人是看的一清二楚,甚至是舰船上的官兵都看的一清二楚,王陵的福建水师,丝毫没有在意浪号已经悬挂白旗的事情,依旧是对他们展开了炮击。
不但如此,就算是浪号已经沉没的情况下,依据北洋水师的条例,那是要对落水人员进行搭救的,可是刚才,福建水师本来已经停下来的炮火,居然再次展开了射击,而对象,就是落水的浪号水兵。
“军门,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刘步蟾疑惑得看着面前的丁汝昌后缓缓问道。
丁汝昌深吸一口气后看着面前的刘步蟾沮丧却有些羡慕的道“你难道还不知道嘛, 福建水师,这是要跟当初的高升号官兵报仇。”
嘶……刘步蟾倒吸一口凉气,当初高升号,和现在是是多么的相似。以牙还牙,这种看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十分困难的事情,没有想到在今天,王陵居然轻而易举的就做成了。刘步蟾有些羡慕福建水师,起码福建水师,遇到了一个胆大妄为的统帅王陵,该下手的时候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手软,想想自己的统帅,有时候刘步蟾都感觉到有些无奈。
呜呜呜……
平静的海面上,一队悬挂菊花旗的舰队正在海面以十节的航往倭国方向行驶。
日落已经将近黄昏,原本东边的太阳,在散出来一整天毒辣的火光后,到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了往日的那种宁静,正渐渐的往西边落了下去。
哎……一声轻微的叹息声,伴随着海风在一艘将近四千多吨的军舰舰桥传来。
这艘军舰,此刻正处于正前方带路,而在他的船舷,清晰的写着两个黑色大字。松岛。
这艘战船,正是联合舰队本舰队旗舰松岛,而那充满绝望的叹息声,却是从一个身穿黑色海军将军府的人身上传来,这人,正是伊东。
今日中午,在和福建水师脱离后,他担心福建水师追过来,更是一口气跑了三十几海里,这才停下来,然后慢慢的往帝国的方向移动,一遍等候第一游击舰队的到来。
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从两点多的时候,他就在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