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凤吟送嫁的队伍从宁安城东街延绵到北街,一路红幡招展进了许元珲的别院,又有淑妃娘娘的仪仗浩浩荡荡前往。
林凤吟坐在花轿上好不风光。
经过肖家门前她特地掀开轿帘看了看,却见肖宇文和易佳人执手在门前嬉闹,悠闲随意,仿佛这奢靡繁华都与他们无关。
放下轿帘,林凤吟心中憋气。
自己如此风光大嫁都没引来易佳人的艳羡。肖宇文似乎也无半分愧疚,居然和易佳人在门口携手围观。
气煞人也!
待送亲的队伍过去,肖宇文突然问道,“你不是说给凤吟随了份礼么,是什么?”
“就是你的那条素练革带,林凤吟不是喜欢吗,我就送给她。”易佳人说得轻松。
肖宇文却唬了脸,“胡闹,那革带我之前天天穿戴去书院,许元珲一看就会知道是我的东西,你这不是挑拨他们夫妻感情么。”
易佳人却不以为然,“那么在意做什么,林凤吟还挑拨我们几次呢。再说,如果两人真的心心相印还怕人挑拨?”
听她这么说似乎有几分道理,肖宇文笑道,“我和娘子确是心心相印不怕人挑拨。”
“我们还没到那个地步。”
当晚,北郊北苑。
几个丫鬟给林凤吟清点嫁妆,翻出那条素练革带,小丫鬟诧异得很,忙送到林凤吟面前,“小姐,这不是那天你派我送去还给肖夫人的么,怎么又回来了?”
林凤吟喝了几盅酒有些头晕,什么都没说让丫鬟留下革带退下了。
今天肖家姐妹送了礼来,想必是混在里面带来的。不知易佳人当时看到这条腰带会是什么表情,还给送回来,真是可笑。
闷头又喝了几盅,林凤吟俞发醉眼朦胧,看着革带内壁镌刻的肖字,她终究还是没舍得扔出窗外。
不知何时她竟握着那条革带倒在床上睡着了。
前面宾客未散,许元珲就迫不及待回了房,见林凤吟已经躺在床上,他按捺着秉烛细看帐下美人,忽见她手里握着一条革带。
难道是送给自己的新婚之礼?
他忙拿在手里赏看,但看着似乎有些眼熟,再看内壁赫然一个肖字映入眼帘。
无比刺眼。
这是肖宇文的革带。
许元珲不由血往上涌怒上心头!
“贱人,给我起来!”他大吼一声,把林凤吟从床上掀到地上。
林凤吟被摔在地上生疼,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接着又挨了两耳光。呆了一会,她捂着脸从地上站起来,“许元珲,你发什么疯?”
许元珲怒不可遏的把那条革带扔到她面前,“嫌本少爷脏,我看你也不过是个烂货。”
看着地上的革带林凤吟有些明白,后悔莫及,没想到许元珲是这等不堪之人,新婚之夜就动手打人。
都怪自己贪念许家权势,如今被这般羞辱。
“我要和离。”林凤吟声嘶力竭喊着。
“和离?那也要等本少爷腻了再说。”
...烛灭灯熄,整晚只听林凤吟的惨叫...
次日,许元珲倒有些愧色,“娘子,我错怪你…。”
林凤吟披头散发极其厌烦的打开他压在身上的手,“滚开。”
还没有哪个女人在许元珲面前是不温顺的,他顿时来了脾气,“你别给脸不要,收起你的大小姐脾气给本少爷小心侍候着,要不以后没你好日子过。”
看他起身离去,林凤吟纵使心中千般不忿,如今也只能忍着。
相处几天,许元珲给了林凤吟几次耳光,真把她给打怕了,以至她在许元珲面前乖巧不少,许元珲也给她讲了些易佳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