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饭,婆子们前脚收桌子出去,后脚肖宇文就起身关门,对还坐在桌边发愁的易佳人道:“娘子,不早了,我们安歇吧。”
易佳人立刻警觉起来,跑到妆台边把鞭子找出来拽在手里,“你给我去塌上睡,要不我抽死你。”
肖宇文有些委屈,“娘子,我们都成亲这么长时间了,还分开睡啊?”
今天气氛不错,要发生什么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易佳人却拉下了脸,“少废话,去塌上睡。”
说着她举起鞭子就要往他身上抽。
“好好,别别,我去塌上睡就是。”肖宇文忙改了口。
本也只打算试探一下,能成最好不能成也罢,来日方长。
他乖乖从柜子里拿了床被子去塌上睡了。
“你被子哪来的?”易佳人奇怪,之前没见过这床红被子,难不成是哪个女人送的?
“这不是你让婆子拆了墙上的帐幔给我做的么。”说着肖宇文抖开被子躺下了。
易佳人却把做被子这事忘得干净。
躺在床上,手里拽着鞭子,忽觉被褥上一股幽香沁入心脾,闻着让人暖暖的很安神,似乎和肖宇文身上的味道一样,易佳人不免深吸了一口,“诶,你睡了没?”
“还没。”肖宇文在塌上答道。
“我没回来的时候你睡的床上么?”
肖宇文打了个哈欠,“是啊,要不那么舒服的床空着干嘛。”
“哦。”易佳人脸微微一红,把被子拉到脸上又偷偷的闻了闻。
“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你快睡吧。”
“嗯。”翻过身,肖宇文脸上挂着一丝笑意。
晚上吃的鹅肉太过肥腻,睡到半夜易佳人口渴得厉害,打了火折子下床喝水,顺眼看了一眼塌上,却没见肖宇文的人影。
她也没在意,以为他吃油腻闹肚子上茅房去了。
上床躺了半天却没听到肖宇文回来,难不成掉茅坑里了?竖着耳朵听了半天还是没听见回来的动静,易佳人却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再醒来,天已蒙蒙亮。
易佳人坐起来往塌上看了看,见肖宇文又睡在那里。
她悄悄下了床,今天要去书院讲习,得早点去,还不能让肖宇文发现。
但坐在妆台边,她发了愁。
该穿什么戴什么呢?
出嫁的时候她都没这么愁过。自己那些衣服都是十五六岁小姑娘家的穿戴,哪里像个先生的样子。
俞先生可是说过那些个学生顽皮得很,不管后面怎么样,第一天不能被他们看低,先得看着像个先生才震得住人。
捏了捏拳头,易佳人从柜子里把她的另一件嫁妆拿了出来——
穿到这里来时身上的那身衣服。当时林氏看着可说是胡服的。
正好是要去讲习胡语异术,这身行头正好。
她拿着衣服到围房后面换了,又穿上高跟鞋,人高了几分,气场瞬间就不一样。对着镜子简单梳了个马尾绑上发带,她又找了件斗篷裹在身上。
别说有点冷,就那身衣服穿出去,肖家婆子丫鬟少不得要多看两眼,这可不是穿给她们看的。
到院里石桌上收了那些鹅毛,她出门雇了辆马车,今天穿着高跟鞋没信心能一口气走到书院。
来得太早,书院学生都还没来,她到淳华斋转了一圈,先熟悉熟悉。
这间屋子不大,先生的桌子摆在屋前正中间,下面竖着四排,横着五排,摆了二十张桌子。
看来她要教的学生有二十个人,不多不少正好。
在后面雅室坐了片刻,听前面学生陆续来到,隐约还听到了郭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