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忍不住站起身。
《伪官》是什么?他是圖州大小官员掉乌纱帽,掉脑袋的证据;是宋良虽庸碌无为,却能控制圖州的法宝;是叛军可以不废一兵一卒,占领圖州的武器。
“你不会给他了吧?”我怀着侥幸的心理问他。
宋良摇头“他没拿,《伪官》现在不是在你手上么?”
我呼出一口气。
还好,还好,宋良这家伙关键时候还是挺靠得住的。
“他就是随便翻了翻。”宋良补充道。
我一口闷气堵在心口,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什么叫随便翻了翻?
什么叫随便翻了翻!
“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我强压住想揍他的冲动坐下来问他。
宋良道“他问我《伪官》在哪,我告诉了他,然后他说……”
“你把圖州兵力部署图也给他啦?”我有点心颤。
“没有,他只是说让我务必将此事对所有人保密,若是真有人强迫我说,就一定要替他给那个人传一句话。”宋良尴尬了下,道。
我眯眼“什么话?”
“且看最后鹿死谁手。”
“……”
“沈相?沈相大人?”宋良见我发呆,被套上铁链的手在我面前挥了挥。
“呵,好啊,我们就看看鹿死谁手!”我站起身“来人,送知府大人回牢房去。”
宋良道“不管如何,我妹妹都是无辜的,她已经嫁作他人妇,你们怪罪不到她的头上。”
我道“你放心,本相自有主张。”
言罢,我拂袖而去。
大芩京城,金銮殿,帝臣朝议。
今日难得太子殿下也在朝堂之上。
“众爱卿对于沈相所提之事都有何看法?”岑帝坐在龙椅之上俯瞰群臣。
朝堂上众臣议论纷纷,谁都没想到远赴圖州的沈相还没到达圖州就传回来这么些重磅消息,且这些消息还仅仅是沈相一人的揣测。
这就不好办了呀,若是他们不相信沈相之言,到时如果真出了事,谁负责?这年头谁没个夫人孩子?可若是他们劝谏皇上采纳沈相的建议,那如果沈相判断错误,这大批的军马、钱财、粮食的调动损失,谁承担?
这个沈青枝,没那个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好好在圖州平乱不好么,非得给他们找事!
眼见群臣里没一个敢上前说话的,岑帝目光沉了沉。
“羲儿,你认为沈卿之言是否可信?”
岑羲被岑帝点名,无奈上前,他拱手道“今岁北方确实是连日大雪,就连南方也多多少少受到了影响。依儿臣看,不止是圖州,北方很多地方都需朝廷发放赈灾粮,尤其是偏远城县,不能生产多少粮食的。沈相大人说要即刻发放赈灾粮,当是因为圖州现在叛军作乱,秩序不稳,地方又很偏远,若是灾情发生却得不到及时救助,恐会生出大乱。”
岑羲句句分析的有理有据,可岑帝并不满意,因为他漏掉了最敏感的话题。
“羲儿说的在理,那,对于北面边疆增兵防范之事,羲儿又是如何看待的?”
岑羲虽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不过他倒也不惊慌。略略思索了番,他道“我大芩南靠祁国,北接不达国,在三国之中,不达国实力最弱,他们没有锐利的武器,也没有富饶的土地。可是同时,他们又是最难以防范的敌人,不达国多以放牧为主,经常四处迁徙,他们不会固定在一个地方,也没有固定下来的习惯,若是他们偷袭我国,我国就算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判断,调兵遣将,恐怕待我们大军压境时,他们早已人去楼空,徒剰疮痍了。今北方大雪,必定冻死牛羊无数,不达国多是蛮夷,为了能熬过这个冬季,攻打我国也不是不可能。沈相要求增兵防范,所虑之事就是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