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提着剑准备去裴府的时候,是岑曦拦住的我。
他不准我去,无论如何也不准。
“她是你的亲妹妹!”我气得用剑指向了他“为什么你们的心总是这样薄情?你们有什么资格坐拥天下,让天下的人都来为你们卖命?你给我滚开!滚开!”
岑曦眉头一皱,直接用手抓住我的剑,抵上了他的胸口“沈青枝,你今天要去杀裴鲁,就得从我尸体上跨过去,我给你杀我的机会,就只有现在,就只有此刻。”
我的手一颤,长剑差点就要从我的手中脱落“你……”
“他现在还不能死,你知道的。”岑曦眸光沉沉,脸色因为紧绷而有刹那的苍白,他松开手,紧紧盯住我的眼睛。
我愣愣看着他,忽然就嘲讽一笑,放下了手中的剑。
“岑曦,现在的你,可真像一个合格的君王,真是要恭喜你了。”
岑曦神色一动,似乎想要对我说什么,我却没那个耐心再听下去,直接绕开他走了。
我去了魏应候府。
一人一剑,从候府门口打到了宗庙祠堂。
沈景之正在祠堂里上香祭拜,老祖宗就站在一旁看着,一同随之的,还有满脸别扭不耐烦的沈麟。
“怎么回事?不知道肃静吗?哪个奴才敢这么大胆?”听到外面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老祖宗忍不住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她本来是想让人把那些个鬼叫的奴仆拉下去处罚的,可当她看到眼前的景象时,竟是惊得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偌大的魏应候府,从护院到小厮,再到奴婢,几乎都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或是抱着胳膊,或是抱着腿,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哀嚎不已。
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那个站在他们中央,满脸戾气的沈青枝!
“你……你来这里做什么?真是太放肆了!”老祖宗握紧拐杖,用力敲了敲地面。
我没说话,眯着眼睛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周围的气氛越来越冷,我的眼神也越来越危险,最终,我冷笑一声,举剑对准了她“我来这里,就是要你们血债血偿!”
“你不要在这里发疯,魏应候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沈景之终于从祠堂里走了出来,他见到我用剑指着老祖宗,眉头紧皱,脸色也沉了下来。
对于他,我早就不为所动了。
“你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是了,还敢硬闯候府,你是不是又想进天牢尝尝滋味了?”沈景之眼中眸光一冷,负手立到我面前。
他几乎没有一点点害怕我,不是因为他武功强,有与我一战的能力,也不是他自诩是我的父亲,我左右也不敢伤他,他不怕我,仅仅是因为从来的不屑一顾。
“哈,”我笑了一下“今天你和她都得死。”
手里长剑一翻,我眼里的杀气陡然涌现。
寒光绰绰,半分不留情。
“住手,青枝!”
白影飘飞,玉带如霜,乌发青丝两行泪,一角宫铃。
这样柔弱的女子,她是谁?
还有谁会用这样哀伤而柔软的目光看着我?
五年了,我当了五年的孤儿。
我早该……软不下心肠了。
“青枝,吾儿。”她含着泪看着我,满眼里都是痛苦。
喜悦和惊惧不断挣扎糅合的痛苦。
我张了张口,还是把那个称呼喊了出来“娘。”
“青枝,”宁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肯求我“为娘求你了,收手吧,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候府有多少人都因为你受了伤?”
“娘,您这是做什么?”我大惊,收起剑就要去扶宁素,可她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你答应娘,永远不要伤害你的祖母和爹,为娘就起来。”宁素哽咽地看着我。
我猛地往后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