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的庆幸。
幸好,幸好里面是夜傅铭的玉佩,而不是她事先准备的——
苏倾楣劫后余生,身上的冷汗,一瞬间全部喷了出来,将她的衣裳打湿。
她对夜傅铭是有意不假,但是感情却谈不上深厚,夜傅铭自泗水回来后,几次三番的推诿,还有他刚刚的表现,都让苏倾楣心寒,苏倾楣现在对夜傅铭也是气的很。
而且,苏倾楣从本质上来说,就是自私自利,自己为上的人,她现在只想保住自己的命,至于夜傅铭会怎么样,根本就不在她操心的范围。
苏倾楣浑身瘫软在地上,低垂着脑袋,还是呜呜咽咽的,用这种无言的方式,无声的将责任推给夜傅铭。
“七弟,这是怎么回事?本宫万万没想到,背叛设计陷害我的竟然是你,本宫哪里亏待了你,你怎能如此对本宫?”
太子就是个无脑的,如果说他之前附和着皇后只是想要推诿责任,那现在在这样的证据面前,他已经相信,这所有的一切,就是夜傅铭所为。
是夜傅铭针对陷害他。
皇后扭过头去,看着夜傅铭的眼神阴沉,就好像毒蛇一般,她声音尖锐,气恼道“老七,没想到你也是这样有野心的人,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有谁指使?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若只是针对太子也就算了,但怎能如此不顾及皇家的颜面,皇室的脸面都被丢尽了,还有皇上,你们兄弟间相争,用什么手段不行,你们不知道这样做,会伤了皇家和皇上的体面吗?”
皇后将罪名升级,同时不忘将其他无辜的对手牵扯进来,一网打尽。
站在她的立场,她这样做自然是没错,只是这心思,这手段,在这个时候,实在太过拙劣,急功近利,暴露无遗。
“父皇,母后,儿臣举天发誓,此次的事情,儿臣没有,儿臣冤枉,望父皇母后明察!”
借着刚刚的空档,夜傅铭将今晚的事情在脑海里又理了一遍,回庆帝道“父皇,这定是有人在点了我的穴道后,从我身上取下来的,然后又放到了苏家二小姐的荷包里面,这些年来,儿臣,儿臣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一时慌了,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些,父皇,这分明是有人蓄意栽赃陷害啊,父皇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
夜傅铭声音很大,字字恳切,整个人却都是慌的,那张好看的脸,很容易让人生出几分怜悯来。
苏梁浅看他这个样子,心中只觉得痛快。
他现在一定很慌乱恐惧吧,真是快意。
季无羡嗤之以鼻,“七皇子口口声声冤枉,证据呢?”
夜傅铭反驳道“没错,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我!”
他随即看向庆帝,据理力争,“父皇,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这才可疑,分明就是有人陷害我,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啊,儿臣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皇子,只想安分守己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儿臣到底是碍了谁的道?父皇!”
夜傅铭心急如焚,脸色都是煞白的,整个人乱极了。
他只有一个念头,绝对绝对不能让自己的罪名被坐实。
不然的话,他过去这些年的努力,付诸一炬不说,今后恐怕再怎么图谋,也没有任何盼头可言。
庆帝已经从龙椅上起身,看着桌上被摔成好几瓣的玉佩,大殿内的光线本就昏暗,映衬着他那张冰冷的脸,看不出情绪来,只让人觉得他的不快,那种让人胆战心惊的天之之怒。
庆帝看着夜傅铭,多数的时间,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尤其是皇后的那句话后,夜傅铭的慌乱,恐惧,不安,还有心虚,全部都落进了他的眼底,还有那和他一贯温润不相符的狰狞。
庆帝审视着夜傅铭,眼神是几乎只有苏梁浅才能读懂的深沉。
那是怀疑。
帝王多疑,而庆帝更是其中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