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的人和事,所以这一声外祖母,夜思靖叫的很是顺口,半点也不扭捏。
沈老夫人本来还控制着情绪端着,听夜思靖提起贤妃,一下就红了眼圈,撑着夜思靖的手,站了起来,用哽咽着的声,颤抖着问道“贤妃娘娘这些年可好?”
夜思靖认真想了下,“日子虽难,但我和母亲都很开心知足,而且托表姐的福,我现在也从冷宫出来,在皇祖母身边,皇祖母对我极好,还有母亲,她虽在冷宫,但吃穿住都有人伺候,一切都好,外祖母不用挂心。”
夜思靖扶着沈老夫人,重回原来的位置坐好,然后后退了几步,跪在地上,“夜思靖给外祖母问安,外祖母身体安康。”
夜思靖结结实实的叩了三个响头,苏梁浅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一时间也说不出心头的滋味,只眼睛鼻子都是酸酸的,涨得厉害。
她在夜思靖的身侧跪下,也向沈老夫人行了个大礼,沈大夫人拿着帕子抹泪,而沈老夫人,早已是泪如雨下。
“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沈老夫人的声音哽咽的更厉害了,“快起来,都起来。”
夜思靖抬起头来,这才认真看起了沈老夫人,和记忆里相比,曾经的乌发变成了银丝,脸上的皱纹更多,额间的褶皱如川,那一贯舒朗的慈爱的眉目因长久皱着,仿佛已经不能抚平了。
沈老夫人老了许多,而这种超乎年限的急剧苍老,让夜思靖的心揪成一团,都不知道怎么向贤妃说才好,而那句,外祖母这些年呢,过的好吗,这样简单的问候,明明都到了嘴边,也变成了说不出口的话。
不好吧,一点也不好。
苏梁浅先起身,夜思靖也站了起来。
“到外祖母这来。”
沈老夫人早就模糊了泪眼,冲着夜思靖,招了招手,夜思靖乖顺的走到她的身侧坐下,沈老夫人一把将他搂在怀里,颤抖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那眼神,有些恍惚,仿佛是在借眼前的夜思靖,看另外一个人。
夜思靖任由沈老夫人端详,沈老夫人是个坚强之人,这会的眼泪,却仿佛是断了线的珠子,根本就控制不住,“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还有你母亲,沈家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母亲。”
夜思靖听了沈老夫人这话,心里更加难受,“外祖母如此自责,母亲知道了,心中定然更加愧疚。母亲本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若非有您和外祖父将她抚养成人,还有几个舅舅的疼爱,不知如何蹉跎,没有母亲,又何来的我?这样的恩德,就是要我们的性命,也是应当的。”
“母亲相信外祖父他们,绝不会投敌叛国,我亦是如此,我相信外祖父舅舅和大哥他们,绝对不是那种人,我亦相信母亲,所以你们没有对不起我们,若说真有让我们吃苦的罪人,那也不是你们,而是设计陷害外祖父他们,让他们背上了骂名的人!”
贤妃沈知暖和安明珠一样,都是小小年纪,父母就双亡。
沈知暖是荆国公沈鹏辉手下一名干将的女儿,她母亲生她的时候,因大出血难产而死,那时候,正是边境战火不断的时候,沈知暖的父亲,常年都是跟着沈鹏辉在外,沈知暖基本都是在荆国公府长大的。
沈知暖三岁的时候,父亲也战死了,沈知暖就彻底在沈家住下了。
沈家上下,待沈知暖极好,沈知暖的亲生父亲也姓沈,大家完全都将她当成一家人,不管去哪里,只要有沈清,就会有沈知暖,从不会厚此薄彼,外面的人,也都当沈知暖是沈家的小姐一般。
夜思靖边说边给沈老夫人擦泪。
少年的声音清脆,却字字珠玑有力,眉眼坚定,满是信任。
沈大夫人本只是红了眼圈,闻得这番话后,直接掉泪。
苏梁浅看着夜思靖,一双眼睛亦是明亮。
夜思靖是贤妃一手带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