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目眩,隐约听到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近,苏倾楣看了夜傅铭一眼,有些着急,夜傅铭转身取了一颗丹丸走到苏梁浅身前,扣住她的下巴,直接喂了进去,苏梁浅药丸刚吞下,就听到有条件慌张道“皇——皇上,不好了,沈——沈将军杀——”
“嘴巴堵了,给朕带下去!”
苏梁浅被几个太监拖到了床后,也不知是被夜傅铭打的还是药物的作用,只觉得四肢无力,胳膊都抬不起来,也有些昏沉,但意识却是清醒的,她倚靠在墙上,没一会,沈卓白就到了,他满身血迹,银白的盔甲也染了色,一身凛然的正气,在夜傅铭身前几步站定,身姿挺拔,让人瞩目。
“沈卓白,你是要造反吗!”
“这不正是皇上的目的吗?利用大皇子失踪之事引我回来,冠上造反的罪名,斩草除根!大皇子现在何处?”
苏梁浅一怔,就像被人狠狠刺了一针,陡然清醒。
夜傅铭看了眼苏梁浅所在的方向,大笑出声,“那个小孽畜,他早死了,尸首也已经进了狼肚,骨头都不剩,这些年你们眉来眼去,当朕是瞎子,那朕便让她变成真正的瞎子!”
夜傅铭讥诮的冷哼了声,“至于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你觉得朕会在意他的死活吗?她就是朕的耻辱,朕根本就不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就算生下来了,也是个死胎!”
是夜傅铭,竟是他杀死了钰儿,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苏梁浅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无力垂着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她整个人却是恍惚的,仿佛丢了魂似的,被这样的真相霹的回不过神来。
“大齐的江山落在你手上,是百姓的灾难,我真想一刀杀了你!”
“我今日既闯进这雍华殿,就没想过全身而退,我随便你处置,但是梁浅,她心里只有你,你放她走!”
“你这是在教朕如何做事吗?沈卓白,你放肆!”
夜傅铭冰冷的脸,怒意骇人,杀意腾腾,他身后站着的苏倾楣在他发作前扯了扯他的衣袖,“沈大人如何证明你与姐姐是清白的,我们又看不到你的心!”
苏倾楣说这话时,眼角瞥向沈卓白腰间的佩剑,随后灼灼的落在他的胸口。
苏倾楣的话,让明白她意图的苏梁浅一下回过神来,她下意识的扭头,看着同样会意的沈卓白决然的抽出腰间的宝剑,一瞬间血色全无。
她咬唇,尝试着摇头撞墙,发出呜呜的声响,她所有的动作在听到刀剑插入身体发出的嗤嗤声时戛然停止。
四溅的鲜血,激起一片血雾,她同时感觉到自己下身一片黏稠的潮湿,在她肚子里呆了近八个月的小生命,正从她身体离开。
“我的心——”
苏梁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长期模糊的世界一片清明,他看到沈卓白用刀生生剜出自己的心,走到了夜傅铭苏倾楣跟前,他手上的心脏还在跳动,血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滴,“你必须得放她走,不然的话,这些年,你如何从一个不受宠的宫女所出的皇子登上皇位的所作所为,将会天下皆知!”
夜傅铭不由想到苏梁浅的威胁,又惊又怒,苏倾楣被沈卓白那样子吓得尖叫连连,那张漂亮的脸,又惊恐,也有嫉恨。
“啊!”
苏梁浅只感觉股腥甜从喉底喷涌而出,身上也有了力气,她边冲向沈卓白边扯掉了嘴巴堵着的东西,下身的鲜血如柱,抱住了被夜傅铭推开要倒在地上的沈卓白。
“兄长,兄长。”苏梁浅捂住沈卓白喷涌着鲜血的胸口,沈卓白震惊过后,眼底划过让她知道这些真相的歉疚,他艰难抬手,覆上苏梁浅的脸,“对不起。”
沈卓白的手垂下,眼睛却还因为对苏梁浅的担心无法闭上,苏梁浅一滴眼泪也没有,木然的将沈卓白放下,拿起他手中的剑,朝着夜傅铭和苏倾楣就劈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