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死在了萧燕他们的手上,但最开始,是她自己不想活的。”
苏梁浅看着情绪不受控制的沈老夫人,盯着她的眼睛,叹息着道。
沈老夫人被震住,一下停止了眼泪,略有些呆滞的看向苏梁浅。
苏梁浅握着她的手,在她的身边坐下,“母亲聪慧,又怎么会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样的人,还有萧燕的狼子野心?她是自己选择了那条路。”
苏梁浅神色淡然,但是笃定的口气,却透着淡淡的感伤。
她自幼是在荆国公府长大的,但是沈清作为苏家的当家主母,更多的时间她都是在苏府,苏梁浅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远不如沈家的人,她对沈清的印象,也谈不上深刻。
但是她长这么大,尤其是回京后,沈大夫人还有太后她们没少提沈清的事,苏梁浅结合她下的几个大的决定,也不难猜出她的为人。
她的母亲,应该是个聪慧果敢,且很有大局观肯为家人牺牲奉献的女子,还很通透,但自幼被千娇百宠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就是再怎么坚强,内心也是脆弱的。
对她来说,嫁给苏克明,和苏克明那种男人生儿育女,就已经是不幸,她不将自己带在身边,除了她和苏克明相克这个原因,还有她自己,她不想将她带在身边。
苏克明那种利益至上,冷血虚伪的人,沈清又怎么会看不透?和这种人生活在一起,为他生儿育女,对沈清这种自傲高洁的女子来说,就已经是水深火热的煎熬,要说是奇耻大辱也不夸张。
沈家的事,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迫使她隐忍压抑的精神支撑没了,就算没有萧燕下毒,她估计用不了多久,也会抑郁而终。
因为苏府那个地方,本来就是人间炼狱,而苏克明他们,就是能索她命的恶魔。
她自己撑不下去了,想要解脱。
苏梁浅回来的这一年的时间里面,绝大多数时间就是呆在苏府的,她明白,那个家,可以让人多么的绝望,如果不是她有上辈子的那些经历,有很强烈的复仇的念头,她也未必能坚持到现在。
沈老夫人失神,浑身哆嗦着,无力的靠在椅子上,痛哭,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她一只手放在苏梁浅的手上,另外一只手还拄着拐杖,喃喃道“是啊,早点走也没什么不好。”
这近十年的时间,她和沈家众人,包括在宫中的贤妃她们,都是煎熬,更何况是在苏府的她。
沈老夫人忽然觉得释然,心里却是止不住的痛。
活着的人,总是希望亲人也能活着,在身边的。
“她现在要是还在就好了,肯定会为你骄傲的。”
沈老夫人轻拍着苏梁浅的手,整个人看着又老了几岁。
“你去吧,和你大舅妈进宫,我累了,不想去了。”
沈老夫人声音虚弱,整个人都透着莫名的疲惫。
沈大夫人擦了擦眼泪,吩咐了伺候沈老夫人的人几声,让她们好好照顾,随后就和苏梁浅进了宫。
马车内,两人坐着,心情都有些低落。
“这次的事,是你做的吗?”
沈大夫人脸上还有泪痕,声音也还有残留着的哭腔。
苏梁浅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是也不是,舅母放心,再怎么查,都不会到我头上的,现在,更不会有人怀疑我。”
苏梁浅话里有外,沈大夫人因为不知道她和沈安永的计划,听的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只觉得苏梁浅高深莫测的,做事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这样就好,现在太多眼睛都盯着你,你一定不能出事了。”
沈大夫人本来是想让苏梁浅小心的,说着说着,就又开始落泪。
“浅儿,你和你母亲一样,都太通透了。”
沈大夫人擦着眼泪,说这话的时候,满目的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