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打赢了骠骑,那么……
如果说其他人也输了,李典的罪名似乎就没有那么严重……
法不责众么。
赵云略有所思。
莫非骠骑将军也是想到了此处,故而什么都没有和李典说,就这样放了李典?骠骑又是怎么判断出李典不会急于一时愤怒或是什么其他情绪,而做出愚蠢的举动?
嗯……
骠骑将军于这方寸之间的微妙变化,着实令人叹服。
赵云默默的垂下了眼帘,似乎准备闭目养神一样。
阵前。
李典走得不快,似乎每一步都如同背负了千斤。到了一箭之地的时候,李典缓缓的仰头望向了城头,找到了夏侯惇的身影,拉住了缰绳,然后下了马,沉声说道『待罪之人见过夏侯将军!』
夏侯惇皱着眉头,沉吟了半响,摆摆手,吩咐手下说道『放下吊桥,且吊上城来!』
李典将战马掉头,然后一巴掌拍在了战马的屁股上,战马吃痛,撒开了四蹄往回就跑,而李典则是缓缓的过了吊桥,然后坐入了竹筐之中,在吱吱呀呀的拉扯和磨擦声当中,登上了阳城。
『李曼成,欲为说客乎?』夏侯惇大马金刀的坐着,语气之中颇有不善。
李典垂首道『今为罪人,何有说客?』
夏侯惇停顿了片刻,然后抛掉了这个问题,也没有说李典是否有罪,也没有说要将李典如何处置,而是直接问道『骠骑人马几何?』
李典也没有纠结,几乎是立刻回答道『近万之数。』李典也不可能完全清楚斐潜到底带了多少人来,只不过凭借着他自己的统领兵马的经验,大致估算了一个数字,虽然也还是大体上的,但是至少也给夏侯惇一个判断的基础数据了。
『皆为骑兵?』夏侯惇又追问道。
李典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名为骑兵,然……实为悍卒也,长短器械,兵甲齐备,变化多端……』
夏侯惇抓在自己膝盖上的手不由得用力了一些,『细细说来!』
李典说道『骠骑之兵,上马可驰骋,下马能结阵,立营、哨戒、采集、渔猎亦无所不不通……另有重甲长戟,利于野战突阵,无往而不利也……』
夏侯惇身躯前倾,『如此说来……骠骑之下,果无辅兵?』
『然。』李典点头称是。
『这……』虽然夏侯惇不是第一次听闻这个事情了,但是在李典口中再一次得到了确认,依旧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一些什么好。
大汉兵制依旧是有鄙视链条的,正兵鄙视辅兵,辅兵鄙视役夫,已经是一种很常见的现象了,所以在夏侯惇的观念之中,甚至在很多大汉将领的理念里面,没有辅兵抑或是民夫劳役,这仗还能打么?
就像是夏侯惇当下,阳城之中若是上上下下都算上,至少也有二万五千人左右,但是其中有一半左右其实是民夫劳役,而剩下的一半之中又有一半左右是辅兵,最后那些才是经过训练,装备齐全的正卒,而且还因为夏侯惇这里也算是前线,所以正卒的比例比较高一些,若是一般的郡国之中,正卒往往只有几百,能过千就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当然,天下也不是只有斐潜这里才有完全脱产的职业军人,就像是夏侯惇手下,也有一千两百左右的完全脱产的兵卒,其实就是夏侯惇的私兵,根本不从事任何的职业和劳动,每天要么就是厮杀,要么就是在准备厮杀,但是这样的脱产兵卒,所有的消耗都是要将主来承担的,一天两天或许感觉不到什么,可是长年累月下来,不说其他光吃喝就是一个庞大到了一般将领所无法接受的数字。
就像是后世走亲戚赶上疫情的,光额外多了七八口人,就能将原本那个好客的主人给吃哭了……
所以李典所描述的情况,就像是骠骑将军养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