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了一声。
今年原本应该是很不错的一年,上党和太原已经很长时间获得了安稳,没有闹出过什么大动静。周边太行山中也没有什么贼匪,大体上来说算是一个非常平和的时间段。最大的事情就是在年中的时候因为雨水不够,屯田的民众相互有些矛盾,但也不过是小打小闹,没有出什么流血事件。
而现在,战火已经燃烧到了面前。
不仅是要流血,更是要填命了!
壶关之外有三军寨。
若是张阗,亦或是此军寨副官,真能听从邓理所劝,谷口之处的三个军寨,即便是大口小口军寨皆丢失,也可以至少保得垭口军寨,然后等到援军抵达,曹军无法立足,就只能退去,重整旗鼓再行攻伐,而那个时候就有很多手段可以施展了。
可是现在……
曹军大举进攻,沿着太行山径而进,直逼壶关而来。夺了谷口,必然是可以放心而进。即便是奇袭谷口的曹军需要休整恢复,也不会留给贾衢多少时间。
反扑?
曹军现在有多少人?
统领的又是谁?
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贸然而进,岂不是张阗第二?
唯一的好消息,是邓理在撤退的时候,烧了垭口军寨,这使得远道而来的曹军并不能得到补给,多少给壶关争取了一些时间。
壶关,说是上党的门户,其实也是太原的门户,若壶关一失,上党太原都守不住。
邓理上前拜谢。
贾衢摆手,示意邓理起身,未曾想邓书佐不仅明经文,也是通晓军事……
邓理低头而道:家父所学繁杂,也有些残缺兵书传于在下之手,兴之所致,略有研读,不敢当通晓二字。
贾衢点头说道:不必谦逊,今有曹军突至,书佐可有良策以对?
邓理思索了一下,拱手说道:壶关可阻东西,扼南北,现有兵卒齐聚于此,又有使君把守关隘,城高墙厚,以使君之能,守之无虞,并有张将军军马精锐,战守兼备。曹军远道而来,势不能久,若是他们绕城不攻,可互为守望,前后追夹,可围可打,待其疲于应付,军心必会动摇,曹军最终只能退军,别无他法。
若是曹军屯于壶关,暗度河东呢?贾衢闻言,不由追问道。
其实贾衢心中已经有些计较,但是见这书佐竟然也是条理清晰,思路完备,也就多少有了几分的关注,想要查探一番,看看此人大局观如何。
河东之地虽然不像是长安三辅那么的重要,但是也同样是骠骑治下重要的产粮地,若是曹军在那边杀人放火,也会极大的损坏斐潜的根基。
邓理皱眉而道,这……既然曹军已然逼至此处,那么也自然有可能进军他处……然处处设防,恐怕是……力有未逮,固守壶关,方为上策。
邓理说得自然是也有道理,毕竟贾衢作为上党这一块的太守,最重要自然是守住壶关,守住壶关也就等同于守住了上党太原,至于其他的地方,他们就算是想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如果说曹军真的逼近到了壶关之下,然后偷偷的从河内绕道河东,他们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是尽可能通知河东,让河东做好准备,至于支援河东么,也要等壶关没有了威胁才有这个可能性。
贾衢看着邓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便是让邓理下去休息。
邓理本身是壶关书佐,他去军寨是送粮草去的,送到了军寨之后便算是完成了差事,至于军寨被夺,还是粮草焚毁,其实说起来都不能算是邓理的责任。
{();} (ex){} 贾衢思索了片刻,便是招手叫来了护卫,一边加紧去联系在上党内部训练兵马的张济前来壶关,一边也下令对于壶关之外的区域进行坚壁清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