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熟悉的黑气一闪而过,细想之下大骇——这不是那乌鸦精身上时不时跳出来的黑气吗?怎么他身上也有?
他的大脑飞快地闪过几个不疑问,踟蹰间,蒙海芒便冷冷地接过话了:“闵天皇妃乃是我大冥国肱骨之臣,今天我们并不打算空手而归。”
胡一辉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情不自禁地附和了一句:“对!”
话音刚落,对方阵营霎时涌起一股煞气,一股寒流瞬间自某处弥漫开来,挟带着瘆人入骨的冰冷,仿佛一滴入水的浓墨,无声无息地染满了每一个角落,稍稍停歇了一会的暗云再一次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眼看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蒙海芒眸色阴沉,轻叱一声,袖袍中鼓起了猎猎罡风,可惜只一下,便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偃旗息鼓了。
一股强大无比的气流紧紧地禁锢了胡一辉一行人的法力,风夷老祖冥敬熙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蠢材,此地府非彼地府了,还管什么别的王妃不王妃,趁现在还有时间,赶紧滚去大冥国看看吧。”
那声音传出来时仿佛竭尽了他全身之力,到最后已经成了气若游丝的干巴巴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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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平地而起的一股巨大的龙卷悉数扫入风眼,耳边只有呼啸而过震颤山河的风鸣声,眼前光速闪过一批又一批的蓝色灌云,身体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巨手抓住,凌空而起,等到脚下踩到实地时,一个个才狼狈不堪地发现,一众人已经回到了春暖花开的地表世界。
一线天光划破晨曦,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射了出来。
倏一接触这种锐不可当的金乌之光,好几个修为低及受伤的仁兄已经受不了。
徐宏博眼前一阵眩晕:“卧槽,终于安全地回到地面了,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徐若萍感觉自己胸口闷痛,之前中了鲁托罗的魔气仿佛突然焕发出一种勃勃的生命力,一阵体力不继。
君无尚受伤的地方再次裂开,在汩汩出血。
苏巧的脸色同样刷白。
于是,徐宏博、徐若萍、君无尚以及苏巧接二连三地一头栽地。
徐若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胡一辉的别墅里某房间内。
窗外凉风习习,几棵五六米高的大桂花树争相怒放,沁人的香气随风灌进人的鼻子里,仿佛喝进了一捧杨枝甘露,说不出的舒缓直通四肢百骸。
徐若萍微微侧一下身子,一只手立马搭在她的额头上,微微抬眼,便对上胡一辉殷切的目光。
胡一辉手心的温度自炼化成仙体后便低了不少,像一块出水的美玉,凉而不冰,他的手指白皙而细长,乍一望去,还以为是出自哪个豪门的大家闺秀、望族名媛。
他似乎已经守在旁边许久了,见徐若萍睁眼,目光呆滞地望着自己,便俯身上前,眉眼一弯,轻声笑问:“怎么啦老婆?连老公也不认识了吗?”
胡一辉一向严肃认真,从来不苟玩笑,此话一经他口中说出,“噗嗤”一下把徐若萍逗笑了。
徐若萍的嗓子干得就快冒烟,还不忙沙哑地抢白对方:“哼,不认识,谁都不认识。”
俩人历经千辛万苦方能处在一起,好不容易有个单独相处而又不用担惊受怕的温馨时光,更加难得的是,撇开了一众大号的电灯泡,胡一辉突然之间有种怦然悸动。
他弯起食指在徐若萍头上轻轻弹了一个脑瓜崩,隔空往远处的桌上一抓,一杯清澈透明的微微散发着余温的水径直从空中飞了过来,稳稳地落在了胡一辉手上。
好久没有喝到过如此甘甜怡人的清水,徐若萍二话不说,一口气把它干了个底朝天。
胡一辉:“慢一点,别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