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高兴得太早,也太低估了葛秋花的手段——她要进行棒打鸳鸯。
更加雷人的是,连徐大郎都义无反顾地跟她站在同一阵线,成了帮凶。
第二天,东方刚刚泛起一线鱼肚白,徐若萍的公寓小铁门就传来了一阵“砰砰砰”打更似的敲门声。
开门一看,竟然是盛装打扮的葛秋花,以及穿着素净整齐的徐大郎他妈,李梅,也就是徐若萍的奶奶。
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升起来的节奏。
葛秋花和徐若萍奶奶从来都是冰火两重天的婆媳关系,为此,她奶奶坚决一个人独居。
老太婆今年八十有一,身子骨硬朗得很,勤俭节约,八十来岁的人了,还天天挑两桶百来斤的水浇菜种田,堪称我国广大劳动人民的楷模。
极度懒惰跟极端勤劳的两个女人,此刻正手挽手笑眯眯地站在徐若萍面前。
徐若萍眨眨眼,矜持地冲奶奶点点头,然后不温不火地对葛秋花说:“你怎么来了?”
葛秋花挺胸抬头,完全无视徐若萍,跟李梅一前一后拐进了徐若萍的公寓,两个女人往小沙发上一坐,“嘎吱”一声,小小沙发椅不堪重负,微微发出一声脆响。
李梅是个小矮子,大鼻子、满脸褶,眼睛还有点歪斜。
继续阅读
一坐下,就四处张望,好像在找寻什么,又好像在不经意地打量着徐若萍,好一会,她浑浊的眼睛里发出一线内敛的光,哑声道:“怎么,我孙女现在长大了,找到工作赚了钱就不认识奶奶,坐下这么久,连水都没能喝上一口?”
徐若萍忐忑地立在一旁,心里面七上八下地猜测此二人的来意,闻言赶紧跑进厨房泡茶,等她两手端了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出来时,就听见葛秋花操着一把沙哑又厚重的嗓音,一字一顿地说:“妹子,你奶奶说一辈子没进过城,今儿个趁身子骨还硬朗,想在你公寓里头住上一段时间,好好享受享受!”
表现得多么孝子贤孙啊,徐若萍怎么听怎么觉得那语气里头带着一股浓浓的悲愤和讥诮的味道。
徐若萍皱着眉思量了片刻,道:“奶奶若是想来城里玩几天,我自然是欢迎的,我跟单位请个假,陪你和妈到处走走,放松放松也是好事。可是,奶奶要是想在我这长住,恐怕不妥吧。”
葛秋花尖刻地笑了一声:“有什么不妥的?你公寓里头多个人跟少个人不也同样交租,奶奶年纪大了,吃的也不多,你不会连这点口粮都分担不起吧!”
多么冠冕堂皇啊,说得好像自己以前是多么大方似的。
徐若萍想起了葛秋花曾经为了奶奶的生活费跟父亲徐大郎吵翻天的事情,心情十分沉重,奶奶这次跟母亲能够冰释前嫌,一致对我,父亲徐大郎肯定从中间出了不少的力,唉,想不到连父亲都??????
想到这,她脸色凝重地递给葛秋花一个嘲讽的微笑,转头又对着奶奶换上个极其真挚的笑容:“奶奶你别多想,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这里地方狭**仄,又是城中村,下楼就是横街窄巷,你一个老人家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平时我上了班,怕你一个人憋闷四处乱走,万一走失了怎么办?”
她条分缕析地指出了此事的利害关系,从老人家的角度出发,本意是好的。
谁知道李梅欲盖弥彰地低下头,故意避开她殷殷切切的目光,含糊道:“你放心,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里,守着你!”
守着我??!!
徐若萍心有九窍,一转念,立刻就明白了:原来是怕我跟胡一辉二人同居,专门派人监视来的,好你个葛秋花,怪不得能对奶奶如此热忱。
自己不愿意来做卧底这种苦力,居然怂恿个老人家来!
既可以享受每天的麻将生活,又可以监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