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位垂垂老矣的人是七煞星君的那位从来都不理世事,一心闭关的师父袁景天。
袁景天是七煞星君众多师父中修为最是平平的一位,传闻他老人家在修真的某个境界卡了壳,到现在还不曾迈过那道坎!
看他现在的样子传闻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袁景天转头望向七煞星君,老态龙钟的脸上漫过一片笑意,微微挥一挥手,道:“本尊虽然闭关,但耳朵又不聋,听说今儿个校场里出了意外,同时陛下又把公主送来让你授艺。唉,一把老骨头了,还不是在担心你倔驴一样的脾气,一不小心给惹出个大头佛来!”
说着,迈着两条风中残柳枝般的细腿紧走几步,一只手搭在七煞星君的耳边,又吭哧吭哧地道:“七儿啊!为师知道你一向都秉公守法,大公无私。但是黛月,你就当是多收个门徒,睁只眼闭只眼,让她过关算了。别跟陛下过不去,啊,她已经很给你面子啦,都让她循序渐进地参加考试。”
他说这话时很是做了一番小动作,又是俯首在七煞星君的耳边,又是刻意压低了声调。
饶是他这么有心掩饰,那音量却一点也没有低下去,连黛月都听得清清楚楚,更甭说其他人!
这也难怪,袁景天现在连耳朵都背得厉害,在他看来,他的说话声已经是低的不能再低了。
七煞星君微微掀了掀眼皮,意味不明地向黛月扫过来一道似笑非笑的目光。
与此同时,十几道目光齐刷刷地扫了过来,眼神跟七煞星君如出一辙。
黛月感觉从今以后再也不想见到这位瘟神一样的师尊了,根本就是来帮倒忙的,我皇外祖母都已经准备好一切,你还来搞什么浑水啊!
她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比当场被刮几个耳光子还难受。
七煞星君连连称是,俯首回答:“弟子明白,昨天的意外我已经着手派人去查,师尊不必担心。至于殿下,弟子不会过于为难,走走过场罢了!”
他说这话时就真正地低声屏息,除了靠得近的修为高的胡一辉、风旭炎和巫仁仲,其余的人就基本听不到了。
袁景天得了徒儿的首肯,仿佛吃了颗定心丸,稍稍顺了顺胡子,道:“嗯嗯,那为师也不妨碍你面试了,先回去稍作休憩!”
他抖抖着转过身子,在两名修士小心翼翼的搀扶下出了监考室。
七煞星君徐徐地目送着他的背影,一直到消失在视野,这才转过身来,重新坐上监考台。
两道居高临下的目光一扫,师威尽显,底下几人腰杆都绷得直直,大气不敢出一口。
每个人都被他强大的气场压得几乎抬不起头,半晌,才听他淡淡道:“今天的面试,我随意提问,从左往右,一个个轮流回答!”
从左往右,是曼冬、巫仁仲、黛月、风旭炎,胡一辉坐在最右边。
曼冬几乎是吓了一跳,想不到一直默不作声的自己,可怜兮兮地成了第一只待宰的羔羊。
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整个人紧张得抖成了帕金森,连着碰到的桌子都格格格地发出了不少的响动!
七煞星君似乎对别人的这种反应早就习以为常,完全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情,木然地问道:“曼冬同学,《周易》云:无思无为,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曼冬深深吸了口气,帕金森似乎有所缓解,一开口,上下牙关却仍然打颤,磕磕绊绊道:“心因至为沉静而,而相通天道,进而通于天地变化。
这句话的实际意思,就是,就是说一种高度的感应力,对于诚,心清如同本体,感应则是起用的法则。
你对一个人有多少真诚,对方是能感应到的,作不了假,有真诚才有感应,有多少真诚就有多少感应。